“全凭教员做主。”汪克凡再次起家施礼。
“贤侄既已及冠,可有表字否?”
郑选口中的堂尊,是县丞等部属官吏对知县的尊称,在这里指的就是县令许秉中。
两名家人自有衙役上前号召,汪克凡和郑师爷一起进入县衙。穿仪门,过大堂,一起来到县衙内堂,堂前古柏森森,鲜明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六个字:“公生明,偏生暗”,恰是《荀子·不苟》中的警句。
“家父当年曾赐表字‘云台’,只是晚生幼年,不常利用。”
正在此时,县衙内有人迎了出来,长衫瓦帽,看打扮应当是个师爷,见了汪克凡抢先打了个躬,客客气气地说道:“鄙人郑选,现居本县刑名夫子院,奉堂尊之命恭迎汪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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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宋江”应当是《水浒传》的粉丝,从他的外号来看,走的是杀人放火受招安的门路,还是但愿能够洗白,将来好混个一官半职。如果清军打来了,这类投机分子很能够第一个投降。
“多谢教员提点!”汪克凡如有所悟,大明帝国危急重重,有识之士都看得很清楚,汪睿以‘云台’作为本身的表字,应当是为了依托贰心中的志向。
“哦……,既然如许,还是以令堂的身材为重,田产这些身外之物,卖了就卖了吧。”许秉中公开里长出一口气,承诺道:“卖田之事不消担忧,我署中郑选乃积大哥牍,刑名钱谷样样精熟,明天让他去一趟横石里,帮衬你家把田产卖个好代价。”
何腾蛟编练的新军反倒是个机遇,对于一个在军队中呆了多年的穿越客,在明末乱世中把握一支军队,应当是最精确的挑选。
明朝向来重文轻武,文官对武将的鄙夷已经浸入骨髓,固然崇祯末年因为耐久战乱,武将的职位敏捷上升,但文官对武将只是虚与委蛇,心底还是一百个瞧不起。
“晚生韶华虚掷,实在忸捏,常盼聆听教员教诲。”汪克凡谨持弟子礼节,恭敬非常。
“我和令尊已经两年未见,现在北方不靖,你可有他的动静?”提起故交老友,许秉中也非常体贴。
“为甚么?云台,你可不能意气用事,令堂我会着人照看,令尊的动静我也会帮你刺探,总之千万不成退学!”许秉中惊奇怜惜之余,苦口婆心肠奉劝着。
“家父好久没有手札寄来,却有一些流言流言……”汪克凡就着话头,把比来横石里产生的事情一一禀告。
所谓云台二十八将,都是汉朝光武复兴的大功臣,刘秀把他们的画像摆放在南宫云台,千年以来被传为嘉话。
“义理践履,兼之为上。”汪克凡声音不高,态度也非常恭敬,许秉中却不由得一愣。
在县治门外递上名帖,守门的衙役快步出来通报,汪克凡就站在八字墙边,看照壁上贴着的各种布告。
山谷书院是崇阳县本地的痒学,因北宋书法家黄庭坚得名(黄庭坚号山谷),文风鼎盛,人才辈出,在湖广一带名誉很大,近似于旧时空的省重点。汪克凡抱病之前,就在这所书院读书。
这张布告很长,上面还盖着湖广巡抚衙门的大印,签发的曰期就在几天前,纸张崭新挺括,应当是方才送到就张贴出来了。粗心是说为了抵抗李闯流寇,湖广巡抚何腾蛟决意编练新军,在各县中招募青壮。
这个“老刀把子”看来是个色鬼,明末贩私盐是个很有前程的职业,他却整天忙着抢女人,估计迟早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