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理践履,兼之为上。”汪克凡声音不高,态度也非常恭敬,许秉中却不由得一愣。
许秉中正站在滴水檐劣等待,一身青袍公佩服度仿佛,汪克凡上前长揖到地:“教员在上,侍教生汪克凡拜见。”
何腾蛟编练的新军反倒是个机遇,对于一个在军队中呆了多年的穿越客,在明末乱世中把握一支军队,应当是最精确的挑选。
“有岳州盐枭号‘老刀把子’者,狡猾凶悍,银邪好色,x月x曰杀伤盐丁百姓七人,掠走妇女一十二名,人神共愤,罪在不赦,……,有献‘老刀把子’首级者,赏银一百两……”
郑师爷他方才见过,是个夺目精干的角色,有他出面,就不怕汪家搞甚么小行动。
“士林后辈岂能等闲变卖田产,贤侄固然放心,此事我必还你个公道……”话说到一半,许秉中间思转动,俄然有些踌躇。
“家父好久没有手札寄来,却有一些流言流言……”汪克凡就着话头,把比来横石里产生的事情一一禀告。
两名家人自有衙役上前号召,汪克凡和郑师爷一起进入县衙。穿仪门,过大堂,一起来到县衙内堂,堂前古柏森森,鲜明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六个字:“公生明,偏生暗”,恰是《荀子·不苟》中的警句。
这个“老刀把子”看来是个色鬼,明末贩私盐是个很有前程的职业,他却整天忙着抢女人,估计迟早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看到最后,一张征兵布告引发了汪克凡的重视。
“有洞庭水匪号‘宋江’者,贪婪好杀,苛虐处所。x月x曰引贼寇四百余名破xx寨,杀伤乡绅百姓三十余人,财物牲口劫夺一空。……各乡各里谨慎防备,守望互助,……,有献‘宋江’首级者,赏银一百两……”
“胡涂!”许秉中终究有些愤怒,斥道:“堂堂贤人弟子,岂可弃文就武,与武弁同流?即使科举之路临时阻断,我辈也应用心研读,以求义理!”
“哦……,既然如许,还是以令堂的身材为重,田产这些身外之物,卖了就卖了吧。”许秉中公开里长出一口气,承诺道:“卖田之事不消担忧,我署中郑选乃积大哥牍,刑名钱谷样样精熟,明天让他去一趟横石里,帮衬你家把田产卖个好代价。”
这张布告很长,上面还盖着湖广巡抚衙门的大印,签发的曰期就在几天前,纸张崭新挺括,应当是方才送到就张贴出来了。粗心是说为了抵抗李闯流寇,湖广巡抚何腾蛟决意编练新军,在各县中招募青壮。
汪克凡更让他绝望,科举不成绩想去当丘八,书读的也太功利了些,有失儒家弟子修身养姓的本心。
“家父当年曾赐表字‘云台’,只是晚生幼年,不常利用。”
这个“宋江”应当是《水浒传》的粉丝,从他的外号来看,走的是杀人放火受招安的门路,还是但愿能够洗白,将来好混个一官半职。如果清军打来了,这类投机分子很能够第一个投降。
在县治门外递上名帖,守门的衙役快步出来通报,汪克凡就站在八字墙边,看照壁上贴着的各种布告。
“为甚么?云台,你可不能意气用事,令堂我会着人照看,令尊的动静我也会帮你刺探,总之千万不成退学!”许秉中惊奇怜惜之余,苦口婆心肠奉劝着。
“云台?很好,看来令尊对你寄予厚望呀!现在国事腐败,正待复兴,贤侄应发奋自强,以求建功立业,云台留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