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整小我身形猛地趔趄。
一束斜光不偏不倚,刚好射入蓬莱王宫的公主寝殿。严姝梦一瞬不瞬与它对视,眼底浮出的狠戾显而易见。
梁榭潇眸深似海,敛衽道:“此时非同小可,请王上三思而行!”
“如此,那便恕梵音多有获咎,”季梵音抿了抿唇,对上梁榭晗萧洒的视野,话锋一转,反问他,“不知王上可还记得数年前,先王对上古令牌的回想之言?”
“我们的三弟,但是瀛洲勇猛善战、心灵透窍的战神三王爷,深受百姓恋慕,更曾任瀛洲国的天启王,神龙烈凤齐相贺。如此,怎会失民气?”说话间,右腿交叠左腿,翘起的二郎腿前后摆动,挑起的眉眼中尽是胜券在握的神情,“不知三弟意下如何?”
摒退世人后,灯火透明的长生殿清冷了很多。
“所幸,梵音安然无恙返来了。”
“非也,”季梵音抬眸,澄彻如太液之湖水的杏仁淌过流光金泽,如洁白月色般清丽纯粹,“王上大可将本日禅让一事公之于众。”
如明兰般的行动轻移,只寥寥数步,却髣髴用尽了五年光阴。
苏幕遮骇怪半晌,旋即莞尔一笑:“莫不是梵音有了此宝藏的最新线索?”
季梵音无可何如一笑,轻弹了下她的脑门,清容佯装微怒:“不肯与我同席?”
苏幕遮轻柔垂下颀长的睫羽,浅润的夕光投射,浑身如同罩了层金圈,抿唇轻笑:“她可贵胎动一次,对你,定也是欢乐得不可。”
若非季梵音以身引下玄雷,劈死对她下了迷心咒的耄耋,恐怕本身早已命丧鬼域。
最后独揽而下的,自是护妻如命的或人。
彼时的红绡,双手叉腰,沉眉肃目,仿佛一副母老虎的架式:“李宝玉,母亲常日里教你的尊卑礼节呢?”
双膝触地的顷刻,泪落如珠散。
泪水恍惚了她的视野,埋在母亲的度量中,哽咽阵阵。
“若大哥影象无差,梵音还曾提过那代价连城的宝藏应在瀛洲海内。”
突如其来的李宝玉刹时吸引了季梵音的目光,她凝眸细看,孩子清秀端方的五官与红绡的确如出一辙。
红绡翕了翕鼻尖,刮了下梁弯弯的粉颊:“姨姨只是太欢畅了,不谨慎便喜极而泣......”
一舞毕,掌声雷动。
在位期间护令不力,已获一罪。
“君儿伤寒未愈,青荇又接连几日不眠不休,臣兄实在放心不下,故以先行辞职……”
梁榭埁闻言,心口蓦地一震,下认识看向梁榭晗:“上古令牌曾丢失?”
“大哥,三弟,本日我甚是欢乐......”
“哈哈哈……大哥多虑了。”
以罪身守着这万人之上的宝座,罪加一等。
“朕没醉……”
瓷杯刚落,一粉衣连襟女子殷勤俯身为她添茶,簪在发间的步摇如同珠玉嵌入宝石般晃入她的眼底。
“感谢您,情愿冒着生命伤害将弯弯生了下来。”
季梵音抱着梁弯弯,含笑看着这对母子斗智斗勇。
孔子有言:死生由命,繁华在天。逝者如此,不舍日夜!
“梵音,”梁榭晗端起御杯之酒,不疾不徐高举,笑意染满清隽之容,“这杯酒,二哥敬你。”
一粗笨又讨喜的圆领束襟红袍身影径直扑向纯白织锦纱裙的梁弯弯,上唇微翘,声音软糯如粽子:“弯弯姐姐,宝玉好想你......比饴糖糕点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