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武回朝。帝退入宫,见张后说知石郎退兵之事。张后奏曰:“事不宜迟,陛下作速敕救于各处垂危!”帝即写下十数道垂危草敕,差官赍赴各郡去讫不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李安祥听罢,再不敢开言,即辞了石敬瑭,带原物回城,入朝见帝,将石敬瑭言语奏知,帝知失容,对文武商讨曰:“石郎不肯退兵,此事如何?”言未尽,闪出一人,向前叩首奏曰:“臣愿领兵出马一遭,活捉石敬瑭来!”此人是谁?帝视之,乃国舅张龙。帝曰:“若擒得石郎,卿就袭其职,镇守河东,赐卿御林军十万,并李竣常继忠二员名将,卿惟用心。”张龙披挂上马,领兵出城,布开步地。石敬瑭匹马抢先,喝曰:“来将何人?”张龙答曰:“吾乃国舅张龙是也!石郎,早上马受擒,免污吾刀。”敬瑭大怒,拈枪就刺,张龙急架,比手三合,张龙力怯,拨马而走,敬瑭赶上,后心一枪,落马身亡。李竣常继忠各拈兵器来战,未及展手,凸起刘知远,一刀砍李俊于马下。常继忠措手不迭,被石敬瑭伸出猿臂,捉过马来,砍军大半。
卓吾子评:
次日,同文武到东门城顶敌楼上,令呼石敬瑭说话。敬瑭正督将士攻城,闻帝宣召,领兵到东门城下,登时仰见。帝在楼上门道:“石驸马!联未曾负卿,卿如何相逼之甚?”石敬瑭奏道:“臣亦不敢负陛下,只献出张后,以正国法,臣即退兵。”帝曰:“皇后克日临蓐一公主,未满七日,卿既只要张后,以息兵戈,临时将人马退去四十里屯扎,待过七日,即献与卿,任卿发落。”石敬瑭曰:“陛下既许七日以后献出张后,臣即退兵。”敬瑭随即于四十里外安营不提。
回营升帐,叫刀斧手将常继忠斩首,辕门号令,传令全军,孔殷攻城。城下鼓声如雷,喊杀连天。传报朝廷,帝慌问:“国舅见阵如何?”当驾官奏道:“张龙领二将出阵,俱被敬瑭杀死,折军大半。今敬瑭人马,攻城甚急,要讨张娘娘。”帝闻报镇静失措。此时,丞相冯道,称病不起。帝问:“谁能出战敬瑭者,加官倍禄!”两班文武,低头不语。帝无计哭回后宫,见张后说:“朕一时不明,囚禁公主,生出此祸!本日国舅出战,已被石郎杀死,攻城甚急,要讨爱卿,此事怎了?”
金盔雉尾紫缨飘,凤翅双分插凤毫。
怪眼圆睁睁怪眼,眉如铁线铁眉毛。
带束狮蛮丝绣带,虎筋筋打虎筋绦。
公主虽抗礼于后,废帝不宜听章台妇之谗言,致后祸及赍金帛、割地盘,乞降于臣下,情亦可矜。张后退兵之计甚奇,恐终不免国破身亡。
帝见石敬瑭人马退去,暗喜曰:“石郎中我张后之计。”
使一把蒺藜铁骨朵,臂悬雕弓一张,腰插雕翎箭一袋,背后皆是北番军马,披发跣足,各使大刀一口。建唐见番兵势大,不敢比武,拍马而走,被伽离陀一箭射中其项,带箭夜走,后到黑疆场,箭疮进血而死。先人有诗赞云:五代豪杰史建唐,曾经一战破梁王,循环天运合归晋,可惜将军带箭亡。
次日,传令与知远催军,直抵洛阳城下,周回四绕,水泄不通,满城军民,心寒胆裂,并无一将出敌。百姓日夜错愕,号哭震天。废帝聚文武商讨,冯道曰:“陛下当初轻信张娘娘之言,生此祸端,今公主已转回营去了,朝中哪个是敬瑭敌手,为今之计,陛下莫若乞降,重赐金帛,高升厚爵,方解此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