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琳始终一言不发,在客房中悄悄坐在床沿。直到了半夜时分,估摸着旁人都睡熟了,这才提了桌上佩剑,从窗口悄没声气的跃出。她脚程极快,未几时便到了王府,只是院墙修得极高,欲强行纵入,估摸着是不成行,只得绕至正门。
楚梦琳听得大是古板,挑眉道:“要对于李自成,哪用得着这般大费周章?我素闻他便是个扶不起之人,比那前朝崇祯昏君也未见得好到那里。又狐疑部属,导致军心崩溃,民气尽失,很多降将都纷繁背叛其他阵营。李岩将军曾随他出世入死,立下很多汗马功绩,共同打下江山,却也遭杀身之祸。自袁崇焕之子袁承志携金蛇剑分开后,他部下便再无精兵强将,早是强弩之末……”
多尔衮甚是对劲,江冽尘忽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多尔衮道:“不错,本王便是那黄雀。”江冽尘嘲笑道:“你倒理睬得。”多尔衮听他语气有异,不似夸奖,奇道:“江公子此话何意?”
曹振彦喜道:“如此甚好,本日在谪仙楼我本也意下如此。”多尔衮笑道:“不枉你随我旗下多年,倒是甚知本王情意。”曹振彦笑道:“下官只是与王爷普通的求贤若渴。”多尔衮又是大笑数声,才问道:“李少侠,你意下如何?”
多尔衮此时已看罢手札,叹道:“令尊大人文武双全,确是武林中可贵的人才。不久前本王才与他会过一面,岂料当日一别,现在竟成永诀,世事情幻,不堪唏嘘。”叹了口气又道:“沈女人尽可放心,我与令尊乃是过命的友情,他的遗孤我毫不会不管。你就放心住在我王府当中,自无人敢来欺负了你。”沈世韵道:“多谢王爷。只是家仇在身,小女子却不成一辈子躲在此处轻易偷生。”
江冽尘道:“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成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取胜之道,不过乎‘知用其计,攻其不备,出人料想’,交兵时若得均依王爷之念,固是甚佳,然敌亦非酒囊饭袋之辈,绝无随便任由宰割之道。再者满清军队分离过分,单体势孤,兵力必薄,对刚正可一一击破。若李闯王再于此处加派兵力,先阻了援路,时进可攻,退可守,已立于不败之地。敌军想要取胜,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沈世韵道:“王爷肯与我容身之所,已是不堪感激之至,怎会另有牢骚?何况我早已不是昔日的令媛蜜斯。”多尔衮道:“如此本王便放心了,你清算一下,我另寻个仆人带你畴昔。”沈世韵道:“仓促避祸离家,两手空空,独一的一点银两也被骗个精光,那也没甚么好清算的。”多尔衮叹道:“不幸,不幸!”
李亦杰坐定后,见几案上摊放着一张羊皮纸卷,仿佛是张舆图,其上又标有些红圈。多尔衮道:“那是不今后攻打潼关的线路图,另有待完美。众位先请看此处阵势险要,易守难攻,闯军亦是极有信心,才致于此兵力匮乏。”又指导着舆图上另一处画了红圈之处,道:“这是敌方粮草运转必经之路,本王待于此设伏截下,两军交兵一方如无粮草,过不得几日便是溃不成军了。再今后处……到此处……两地合围,攻个措手不及……”他边说边沿图指导,李亦杰于行军兵戈一窍不通,听得一头雾水,还是鼓掌赞道:“王爷当真用兵如神,世所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