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黔恼得双眼发直,道:“很好,这么说来,你是铁了心不再做彼苍寨曾经的二当家程嘉华,要做大清的小王爷,凭借权贵而生的上官耀华?”上官耀华道:“废话,那二者一是匪,一是官,凡是天底下任何一个有知己之士,想必都能做出精确挑选。”
陆黔一贯口齿聪明,这回却也给他气得胃疼。半晌才道:“我之前一向觉得,你是头小白眼狼,没想到……没想到你倒是个……”这口音拖出甚长,却总也没寻着更合适之词好作描述,无法道:“没想你倒是个明白眼狼!”
陆黔冷哼两声,他对福亲王这老狐狸早有不满,此时恰好一并泄愤,嘲笑道:“真奇哉怪也,福亲王也不过克日才识得嘉华,安知他昔日来源?您是站在甚么态度给他包管?”福亲霸道:“耀华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对本王一贯诚心。我在宦海待了这么多年,信赖老眼还未昏花,这一套识人之术不致有误。”
陆黔好似还未发觉出这窜改,又或是有所知觉,却假作不知,浅笑道:“好徒儿,你还真是了得,方才进宫,身份就不一样了。明天在台上演武,那可实在威风,师父也替你名誉。就连皇上,不都奖饰你是少年豪杰?前次抛下你逃脱,是师父不对,那不是实在没体例么?不走,大师都得死在那儿。不过我过后一向很担忧你,现在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大难不死啊,有句好口彩,叫做‘必有后福’,后福可不就来了?嘉华,你现在做了小王爷,可不能嫌贫爱富,还要多周济周济一穷二白的师父我……”
上官耀华道:“好死还不如赖活着。我若叛主,也仅会叛变失势之人。到时他既已无权,自顾不暇,还拿甚么对于我?莫非明知主子是个死,还得挂起忠义之名,心甘甘心给他陪葬?”
上官耀华“哈”的一声嘲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好马不吃转头草!既知你这无能师父会迟误我的前程,我为何要忠心不二,始终跟着你华侈时候?”
福亲王听着微微点了点头,道:“待寄父向两位大人解释,耀华,你先归去。”上官耀华道:“是。”说完跟着仆人安闲拜别。
李亦杰握住他手腕,道:“你口口声声说,想要出人头地。这就是你的体例?如许算甚么?几近就是贱价卖了本身!你说忍辱负重,这个底子不能作数!”
陆黔怒道:“这么说来,你是放心改名、改姓、改祖宗了?你这没心没肺,不忠不孝的狼崽子,你们百口都是给魔教和满清朝廷害死的,现在你却要来保护他们的江山?让你地府之下的亲人,如何能安?”
上官耀华道:“在疆场上卖力拼杀,那是初级武将们才调的事。我身为小王爷,生来就是统领别人的,尽可不必理睬。”
李亦杰道:“你的奥妙,我才没兴趣晓得。眼下只不过是在设法查清这一本相,以推断中间谈吐实诚与否。”上官耀华冷喝道:“罢休!”侧脚向后滑了一步,抬起巴掌就向李亦杰脸上掴去。
陆黔嘲笑道:“那恐怕您保持多年的火眼金睛,这回就要毁在那小狼崽子身上了。莫非你收他当义子,事前都不先查问清楚他的来源?还是他说甚么,你就信甚么?就算你别的不知,总该传闻过彼苍寨吧?他上官耀华就是我寨中之前的二当家程嘉华。你堂堂朝廷命官,收一个招安后的前匪贼头子当义子,与您名声怕会有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