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璇脑中刹时掠过了很多人偶然间闻听奥妙,后被杀人灭口之事,脊梁上惊出一层盗汗,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睡不着觉,出来逛逛,刚好路过这儿,甚么都没瞥见!就算你跟李大人说了话,我也一概不知。”说话间暗自悔怨,这可不是摆了然“此地无银三百两”?
程嘉璇间隔得远,甚么也看不清楚。她虽猎奇这木片上究竟有何奥妙,但毕竟在宫中待了多年,晓得轻重。此时如果不走,万一刚好走了背运,给陆黔发明,定会视她为递送木片的最好人选。谁知其上是否刻满了图谋不轨之语?给人告密,是要掉脑袋的事。再者即便临时不知,等他们另寻人交给玄霜,以本身同他的干系,随时都可借来一观。
李亦杰道:“我和玄霜名虽师徒,可一个愿打,一个不肯挨……总而言之,就是捏不到一块儿去。我老是对他板了面孔说教。此次我俄然就向他说,皇上要改诏如何如何,说不定他又要觉得我是换了种经验体例,更增违逆。跟我的干系,也会再次跌个几档,到时……”
李亦杰道:“他的观点仿佛是说,当了天子便会备受拘束,又遭其他兄弟妒忌,还不如做个亲王,来得清闲。”陆黔怒道:“歪门邪说!汤少师的脑筋的确进水了!他读书读傻了么?竟会连如此粗浅之理也看不明白?”
陆黔在武林成名已久,听风辨形之能已然超乎凡人,身边的轻微响动自都逃不过他耳朵。成心拉着程嘉璇,与李亦杰避开段间隔,才渐渐挪开了掩在她嘴上的手掌,笑道:“我还在想,是谁这么大胆,敢来偷听我和李大人深夜密议,本来是小璇啊?这就难怪了。哎,不过说实在的,你如何会在这里?”
陆黔低声谩骂几句,忽道:“你感觉汤少师如何?他是畴昔的状元公,辩才一流,玄霜也一向很恭敬这个师父,他去倒是最好不过。”李亦杰叹道:“我曾和长途提及过,可他本意就不大支撑玄霜做天子,更别提帮我们去当说客了。”陆黔奇道:“那是甚么原因?本身教的弟子当上天子,于他面上不也有光得很?”
对于李亦杰,沈世韵永久都是他的软肋。听得陆黔阐发,已被压服了大半,道:“可玄霜的确跟我不大好,你也是晓得的。我们该找个能说得上话的,再去劝他。”
陆黔笑道:“是啊,确是好玩,你要不要一起来玩?看看吧!”指尖一弹,木片“嗖”的声飞了出去,力道恰到好处。程嘉璇双手接住,这回是陆黔主动给她看,不做愿意推让,忙细心看了起来。见几个歪歪扭扭的汉字时候,正值一头雾水,颈侧忽觉一痛,一柄冰冷的刀刃已近在面前。陆黔脚步一错,起落间欺近她身侧,拔出一把短小藏刀,压上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