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彭金龙力斗暗夜殒,恰是想取这一番上风。但陆黔武功内力与残煞星相差何止毫厘,几招间几次遇险,着地一滚,突觉背后触有硬物,这才想起打狗棒还藏在本身身上。对一众叫化子而言,见棒如见帮主亲临,当即反手抽出,“铛”的一声,架开拐杖,翻转点向俞双林胁下。俞双林面色一变,向后纵跃,喝道:“且住!好不要脸的小贼,这打狗棒你从那边偷来?”
一个身材魁伟的男人道:“那也要看是甚么东西,瞧你衣衫褴褛,能拿得出甚么值钱之物?如果路边挖的烂泥巴,乞丐也不要。”陆黔抄起令牌道:“尽是些不长眼的,你就给我看看清楚,这是大清豫亲王亲赐令牌,可不是仿造的,值不值一次算命钱?”那男人接详确看,带着思疑的目光在陆黔身上打量,沉吟道:“确不是假的……你拿着这令牌,就是在做满洲喽啰了?”
帮主奇道:“华山派?华山掌门孟安英为人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顾同道义气,此次没传闻他们参与行动啊!”陆黔道:“华山派并非两不相帮,只恨小侄有眼无珠,一见他们当即上前拉手言欢,反被擒去邀功。魔教尽是些趋炎附势之辈,此番出动,是前去潼关给满贼助阵,将我大明江山拱手送与内奸。小侄九死平生,才获得元帅信赖,骗了他令牌逃出。”
正有些对劲失色,突觉耳后一阵劲风袭到,俗话说听音辨形,即知对方内功深厚。他虽高傲,却不致自误,当下不敢忽视,脚根扭转,猛一个侧身闪避,划转弧形,下一刻就同敌手打了个照面。只见一名手持竹拐,背负麻袋的老丐立在面前,长须直拖到胸前,脸上就如罩了个平板面具。人群中有私语声传出:“那是丐帮长老俞双林,除彭长老以外,算得帮中的第二号人物。”
那老者眯起双眼,打量着牌上斑纹,蓦地间面色大变,抬袖掩起双目道:“快收起来!你想肇事上身么?不,不,你的事我理不得了,但愿少侠自求多福!”陆黔劈手抓他背心,喝道:“危言耸听一番就想走么?不识好歹的东西!这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更不是不值钱的假货,怎就不能收了?”那老者还是唯唯诺诺,始终将双手掩在面前,仿佛连多看他一眼也是罪恶。
陆黔常日只觉这类人均是些招摇撞骗之徒,暗存轻视之意,此时势随时易,心想他走南闯北,动静定然通达,忙上前扣问道:“老丈,烦劳探听一事可否?”
陆黔道:“清兵已然破城入关,大局既定,尔等再负隅顽抗又有何用?不如着力为公,捞个一官半职实在很多。”那男人怒道:“小子,你想找死?”一扬手道:“兄弟们,把这卖国奸贼给我宰了!”
崆峒掌门倒是心中悄悄叫苦,不想本身给人逼到走投无路,东躲西藏,终究却仍要栽在昆仑派手上。料来丐帮中人也早已受过这小贼勾引,特来给他撑腰,多辩无益,叹道:“贫道本日既已在灾害逃,你就上来给我个痛快的吧!”
陆黔喜道:“小侄昆仑陆黔,叩见崆峒派掌门师伯!”帮主与俞双林听了,也均上前拱手为礼。
陆黔悄悄喜好,心道:“收伏了丐帮,便可培养为翅膀,于我又是一大助力。”方欲振臂高呼,屋中却传来几声压得极低的咳嗽,帮主微微蹙眉,道:“俞长老,你再拿些食品给他。”俞双林领命下去。帮主意陆黔面有扣问之色,淡淡一笑,道:“前些日子,帮中兄弟救回一人,似是刚与短长仇家比武,创损表里兼具,伤势委实不轻。幸亏本身有些内力修为,我们再给他运功疗伤,眼下已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