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彭金龙力斗暗夜殒,恰是想取这一番上风。但陆黔武功内力与残煞星相差何止毫厘,几招间几次遇险,着地一滚,突觉背后触有硬物,这才想起打狗棒还藏在本身身上。对一众叫化子而言,见棒如见帮主亲临,当即反手抽出,“铛”的一声,架开拐杖,翻转点向俞双林胁下。俞双林面色一变,向后纵跃,喝道:“且住!好不要脸的小贼,这打狗棒你从那边偷来?”
但丐帮中人吃的是残汤剩饭,端给他的也诸如此类,无何保养滋补,身子老是衰弱有力,恐怕到江湖上再遇劲敌,只得持续留在破屋内静养。他贵为一派掌门之尊,夙来只留意申明显赫的高人,于陆黔这般冷静无闻的后辈弟子自是不识,问道:“你是谁?”
陆黔道:“他白叟家深明大义,见情势告急,为保丐帮一脉不断,临危受命,托我将打狗棒交与帮主。”彭长老带领丐帮弟子围歼祭影教,按理不管事成与否皆该遣人互通信息,这好久杳无音信,帮中人甚是挂怀,此时自他口入耳闻,另一名化子忙道:“彭长老现在那边?”
崆峒掌门倒是心中悄悄叫苦,不想本身给人逼到走投无路,东躲西藏,终究却仍要栽在昆仑派手上。料来丐帮中人也早已受过这小贼勾引,特来给他撑腰,多辩无益,叹道:“贫道本日既已在灾害逃,你就上来给我个痛快的吧!”
随后沿街密查豪杰大会讯息,但因其连日驰驱,衣裳已磨损得破陋不堪,所遇路人皆或不屑一顾,或随便对付,直到中午还是一无所获,正感身心俱疲,忽听得不远处有人呼喊道:“天道运转,自有定命;代价公道,童叟无欺;如若不准,分文不取。”走近看清那是个身形肥胖的老者,身披吵嘴相间长袍,戴一顶乌纱软帽,说话时动摇手鼓,旁侧架了张白布罩的木桌,瞧来是个算命先生。
那老者眯起双眼,打量着牌上斑纹,蓦地间面色大变,抬袖掩起双目道:“快收起来!你想肇事上身么?不,不,你的事我理不得了,但愿少侠自求多福!”陆黔劈手抓他背心,喝道:“危言耸听一番就想走么?不识好歹的东西!这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更不是不值钱的假货,怎就不能收了?”那老者还是唯唯诺诺,始终将双手掩在面前,仿佛连多看他一眼也是罪恶。
那老者叹道:“年青人不知天高地厚,掐指算来,少侠要去乃是大凶之地,本以另取他途为上策。但你性子固执,是个不撞南墙不转头之人,不吃些亏毫不会自知改过,一定肯听老朽的劝。也罢,你就拿些财帛,待我来与你消灾。”
俞双林沉吟半晌,他毕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也担忧本身一时打动耽搁大事,号召道:“小子,你就随我们走一趟。”
咳嗽声是从屋内角落传来,阴暗处倒卧一人,面庞干枯,俞双林正捧着饭碗喂他。陆黔初见此人,愈看愈是面善,蹲下身扶住他耷落的双肩,扒开面上碎发,凝神打量,不由脱口惊呼道:“师伯?”
帮主奇道:“华山派?华山掌门孟安英为人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顾同道义气,此次没传闻他们参与行动啊!”陆黔道:“华山派并非两不相帮,只恨小侄有眼无珠,一见他们当即上前拉手言欢,反被擒去邀功。魔教尽是些趋炎附势之辈,此番出动,是前去潼关给满贼助阵,将我大明江山拱手送与内奸。小侄九死平生,才获得元帅信赖,骗了他令牌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