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近前,一跃上马,单膝跪隧道:“大人,部属遍寻二位侠士不到,这才想到了悦来堆栈,忙即前去,只是……”说到要紧处却俄然顿住,神采大是惶恐。曹大人急道:“只是甚么?快说!”那官兵道:“是,大人息怒,只是部属在二楼客房中只见到一滩血迹,二位侠士却还是影踪全无。”
世人均自斟酒饮了,那曹大人又叮嘱得几句,说道明日中午便在建业镖局门前会晤。少顷,几人长身站起,告别分开。昆仑双侠之一擎起酒杯,本待稳放心神,手倒是不住颤抖,终是将酒杯重重掷向空中,似是与其有甚深仇大恨普通,碎裂声在夜晚听得分外清脆。另一人道:“你向这死物宣泄又有何用?仇家现在便在二楼,若想报仇,这就走吧!”接着听得脚步声起,昆仑双侠已快步上楼。
到得门阶下才知,建业镖局能成为江湖上首屈一指的镖行,实非徒有浮名,便是荆溪小镇开设的一家分局也毫不含混。但见那府邸制作得气度不凡,门前两尊石狮子举头耸峙,左边雄狮两前爪之间置一绣球,右边雌狮左前爪抚摩幼狮,尽显王者霸气。府前停着一辆镖车,车上载一黑漆镂金的大箱子。两侧各站稀有名镖师,观其穿着便知尽是镖局中的头面人物,技艺自必不俗,另一小方队乃是清兵打扮,站得极是划一。
楚梦琳心下生疑,深思道:“瞧那牛鼻子神情,好似本就晓得他二人不会呈现普通。那是我亲手所杀,他怎地帮我保护起来啦?”
忽又想起昨晚昆仑双侠与崆峒掌门起了争论,崆峒掌门为其斟酒赔罪,笑容却甚诡异一事,低声向世人说了,江冽尘闭目默想,心下已自了然,道:“那牛鼻子老道名为互助护镖,肚子里倒是在打销魂泪的主张,这套把戏他也不是第一次耍。途中如果沙盗搅和,他正可坐收渔翁之利,这才要先一步将碍事之人撤除。”
南宫雪道:“我也不想通盘否定王谢朴重,只是这未免也太霸道了些。邪教之以是被称为邪,自是因为其先祖曾做过为人所不齿之事,但若一出世便身在邪教当中,又有何法可施?从没做过好事的邪教中人,倒反比假仁假义的朴重中人好些!”
这一手一气呵成,煞是洁净利落,昆仑双侠哼也没哼一声,软软瘫倒。楚梦琳叹道:“你们如果肯循分守己些便没事,偏要来趟这浑水,须怪不得我。”话毕背起二人从窗口跃出,径至堆栈后的水井中,将尸身投了出来。这一夜却再偶然安睡,满心深思着那趟镖,只觉分外诡异。
行至渡口,果见一大船泊在岸边。高大宽广,宏伟豪华,船上楼阁巍峨,船身精雕细镂,彩绘金饰,气象不凡。曹大人向那大船凝目半晌,嘲笑道:“龙老镖头家资薄弱,此言非虚,这船果是堪比圣上龙舟。”龙老镖头只道:“不敢当。”批示众镖师抬镖箱上船,那船上更是华贵,直如一座豪宅也似,李亦杰等见其上船转得几转,却看不出究竟将镖箱置于那边。
楚梦琳现在方始瞧见那位曹大人,见他五官生得非常端方,约莫二十5、六年纪,虽是官府中人,却未着华服,只一袭青衫,倒似一名落拓的江湖侠客。龙老镖头已人至中年,身板却尚结实,举手投足的气势显出种不怒自威之感。崆峒掌门还是身穿粗布长袍,与另两人比拟则显得极不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