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韵道:“回绝。”崆峒掌门面色一僵,很快重撑起笑容,慢条斯理的道:“别忙着回绝,您最好先考虑清楚了,贫道与彼苍寨大寨主已经谈妥了前提,您如果不消我帮,我就去帮他们。驱除蛮夷,兴复汉室国土,乃民气所向、众望所归!到时策动四海义士皆来起事,朝中便是妙手再多,只怕也束手无策!只须收伏公众,便可拔除盟主,另立新王!别觉得你把握住了一个李亦杰,就得以永久把持天下英豪!”
崆峒掌门笑道:“贫道此来绝无歹意。嘴里叫着对娘娘忠心,空口无凭,难以取信,总该拿出点表示,贫道已忍痛割爱,将她杀了。只不过我暗中为娘娘摒挡了这般大的祸害,也不能白忙活,总该得着些好处,也是理所该当,你说是不是?”洛瑾在旁笑出了声,崆峒掌门不悦道:“你笑甚么?有甚么好笑?”洛瑾忍笑摆手,道:“没有甚么,我只不过想起了一句老古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就听殿别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不消那么费事,贫道本身来啦!”长笑声中,一个白发老者背负双手,满面笑容的走进殿中,长袖飘飘,衣衫轻扬,神情极是淡定安闲。走到沈世韵身前,又道:“贫道刚来,就听到后生长辈背后里说人好话,待客之道仿佛不大全面,没有规矩。”沈世韵不甘逞强,反唇相讥:“道长不请自来,在殿外偷听小辈说话,仿佛也不见得如何礼数全面。”
沈世韵不屑道:“此皆蝼蚁虫蝇之党,不敷为虑,本宫自会出兵安定,不劳道长操心。”
沈世韵眼神忽而阴霾,忽而苍茫,道:“何必明知故问?本宫如果有事,现在还能好端端的跟你说话?”崆峒掌门浅笑道:“娘娘待人还是这么不客气,这不好,不好。你识得阿谁刺客不识?”沈世韵道:“与你何干?”崆峒掌门浅笑道:“贫道在边上,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但是魔教中数一数2、鼎鼎大名的杀手——”
沈世韵面色一沉,崆峒掌门当即接话笑道:“几乎忘了,娘娘不喜好旁人发问,也罢,客随主便,贫道就开门见山了。我晓得娘娘现在是幕后的无冕女皇,权力大得惊人,贫道也是志向高远之辈,不过我的胃口轻易填满,只企求帝王之权,不图君主之名,毫不会侵害娘娘的职位。您若答允缔盟合作,我包管亲率门人后辈,替您往各方平乱。满洲人打进了都城,大要看来坐拥江山,实在我们这些明眼人一看便知,局势始终没有真正定下。您也应当晓得,自崇祯十七年,不,顺治元年,蒲月初三,明朝余孽马士英、史可法等人奉明神宗之孙朱由崧监国于南京,蒲月十五日即天子位,年号弘光,择待挥师北上。二来魔教把持武林多年,早在各地设立分舵,滥杀无辜,他们的事,您比我更清楚。那些远的还不提,单说这都城附近,太行山彼苍寨的一伙草寇,也是雄踞一方,朝廷对他们头疼的很。凡此星星之火,如不尽早毁灭,今后必成燎原之势,还望娘娘三思。”
沈世韵嘲笑道:“道长凭甚么觉得,本宫会承诺你的荒诞前提?我现在便能够杀了你,那么你所谓的证据,天然也今后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