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兵威风而来,委靡而去。陆黔站在广场上,神威凛冽,命众匪盘点死伤人数,抬下尸首。又令人安排宴席,道贺此战大捷。那独臂青年叫道:“陆大寨主武功高强,天下无敌!”众匪齐声高呼,既赞陆黔,也是叫给尚没走远的清兵众将听。
李亦杰双腿本已绵软有力,再经他狠辣守势,屈膝扑倒。陆黔一脚踏上他胸口,嘲笑道:“李亦杰,你这可佩服了么?觉得学了魔教的工夫,便能够在本大王面前耀武扬威?别说是你练得这等半生不熟,便是魔教教主亲至,我也打得他满地找牙。你们,是要骨气还是要命?”
李亦杰运劲回夺,陆黔指上同时加力,他长鞭压在上端,又踞于核心,多占了几分主导。李亦杰坚不放手,身子也被拉得稍向前倾,孔殷中蓦地挥出一掌,拍向陆黔左肋。陆黔右手仍握长鞭,左手同向御敌,颇显生涩,抵住李亦杰掌心。李亦杰脑筋骤转,蓦地想起祭影教内功秘奥,当年他翻看秘笈,这口诀是背得谙练的,至今仍未健忘。依法提气,满身热血沸腾,大喝一声,掌中发作出一股兴旺真气。
李亦杰身为主帅而来,虽与部属并无厚交,还是极其体贴,赶紧转头,只见战阵已越缩越小,躺满了一地死尸,多着清兵服饰,彼苍寨阵亡的只要零散几人。而众匪犹未失色,始终遵循原定战术,有条不紊的合围打击。李亦杰血脉贲张,仿佛俄然来了股力量,长剑覆盖上一层金光,急欲入阵救人。
游街途中,程嘉华与姑父孤注一掷,带了陈府仆人拦劫囚车,争战中寡不敌众,还是没能将人救出。此时祭影教反贼俄然呈现,将他带走,从他口中问出大抵经过后,便将他抛下不管。程嘉华求江冽尘设法施救陈香香,却遭当场回绝,他满腔仇恨不甘之下,就怀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心态,投奔那光阴渐崛起的彼苍寨,并拜大寨主为师。
陆黔道:“好呀,那你就把真秘笈交出来!”李亦杰道:“秘笈尚在华山,自豪杰大会今后,一向由我师父保管……”陆黔嘲笑道:“好极了!本大王的宝贝秘笈和宝贝雪儿都在你师父那边,看来打击华山之议,是势在必行了!”说着朝李亦杰头顶甩出一鞭,右足在他脚下一绊,忽道:“李亦杰,你能够昂首看看,看你那些部属在我彼苍寨的阵容包抄下,是如何的不堪一击?”
李亦杰勉强抬剑,死力集合昏花的视野,感到手臂也如灌了铅似的沉重,满身虚脱普通,只想寻一张大床,静卧歇息,此时勉强交兵,胸中烦恶,道:“陆寨主,我晓得你为着秘笈之事,对我挟恨在心。可我本意原是毁去秘笈,不让这害人东西传播于世,是你和雪儿死力劝我,说甚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在练功时,也向来没有避讳过你,一向是和你共同参阅,你……你却又为何……”
陆黔长鞭越舞越急,李亦杰只看到面前光影一片,不自发中身上已挨了很多鞭。晓得长此下去,不是结局,想起曾听师父说过“无招胜有招”之境,直到当今还不能完整部会。面前情势告急,便算是赌上一把,闭上眼睛,耳朵听着鞭声吼怒,死力将其辨别于风声,听出长鞭来路有既定规律,并非无迹可寻。凝神听辨,合法某一截点,心头一亮:“是这里了!这就是鞭环的中间!”当即挺剑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