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璇惊道:“贝勒爷,你……您已是将来储君,皇上如此正视你,又那么偏疼韵贵妃,令出如山,你何必再冒这个险?再说对着本身的亲父皇逼宫退位,传播出去,那是要遗臭万年的!就算你当上了天子,统统百姓都来指责你,我想你也难以心安……”
顺治道:“便是如此,城镇是人流熙攘处,哪一户竟听任恶犬阻路,实是民风废弛。胡为是如何庇护你的?对了,别人呢?”沈世韵装出痛心疾首的神情,叹道:“臣妾在返程途中遭受建业镖局伏击,胡大人尽忠职守,为庇护臣妾全面,力抗强徒,现已不幸罹难了。”程嘉璇忍不住又想开口,看了玄霜一眼,终究忍住。
沈世韵道:“臣妾保举李亦杰李总兵。他在宫中一待六年,白吃白喝,除按期教玄霜练武外,没办过几件实事。偏又自负极强,总感觉其他官员瞧他不起,不如封他一个将军名位,恰好藉此机遇,让他立下这一桩功绩。再者,他身为武林盟主,摒挡彼苍寨反叛,本为分内之务,四海群侠心下也能多些崇拜。稳固了他的武林职位,于我们拉拢民气亦甚无益。”
沈世韵粉饰道:“没有,没事的……”顺治执意对峙,沈世韵也是没法,眼看他扒开本身头发,就见一道血红的伤口横亘面前,惊道:“你……这是如何伤的?”沈世韵故作淡然,道:“不过是被一条疯狗抓伤的,不碍事,皇上不必过虑。”
顺治沉吟道:“七煞珍宝?朕记得曾听你提及过,集齐宝贝便可坐拥天下。那么这群江湖豪杰,为的天然也是篡权了?”
沈世韵道:“实在这也怪不得建业镖局。他们不是贪赃,而是怕死。绝音琴是总镖头一早讲好,要献给彼苍寨的礼品,如过期限,镖局就将遭灭门之祸。”
顺治惊道:“胡为死了?建业镖局在朕即位初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镖局,朕是有所耳闻的。而在官匪相争中,一贯是两不相帮,独善其身,且与官府也有多桩买卖来往,还算循分勤奋,又怎会来招惹上家财主?”沈世韵道:“并非是他们想与皇室作对,臣妾与之比武时,从未透露过身份。”
见程嘉璇微微瑟缩,笑了笑道:“你不消怕,我必然会庇护你的。古来身为男儿,即位总比女子名正言顺很多。我才不让他们这么轻闲。等得稍有风吹草动,我也来横插一脚,皇位只要一个,这很多人合作,你说最后会是谁‘成者为王’?”
玄霜微微一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额娘选中彼苍寨,是感觉他们尚非恶贯充斥之徒,另有教养改邪归正的但愿。彼苍寨气力很强,降服以后,替朝廷铲平各方大小帮派,底子不在话下。而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下一步就是操纵他们,剿除祭影教。等整垮了最大的两股恶权势,到时聚居小卒不战自溃,唯以我大清独尊!”
沈世韵浅笑道:“皇上过奖了,只是有一件事委曲皇上。返程途中,须得弃车乘马,改行小道,暂避一时以求全面。”顺治不快道:“朕身为真龙天子,却要给匪贼让道?天下间焉有是理?”沈世韵道:“面前兵力尚未完整,真要短兵相接,难持必胜掌控。现在先忍得一时之辱,想到今后收伏了彼苍寨,还是让他给我们昂首称臣,多么畅快?面前得失,无妨看得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