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脚下挪步回身,双拳裹挟风声,向教主身上各处关键连击。两人虽未真正相碰一次,相互却也都感到对方功力沉稳,实为劲敌。
江冽尘向旁稍一侧身,兵行险着,以他肩头借力,腾身翻到他身后,先前挥出的光球轰然将空中击出个深坑。教主一见他避过,也猜出他想在背后偷袭,当即回身,双掌叠加,长臂直推。
教主如同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般,嘿嘿嘲笑两声,道:“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你还敢反我?的确是自寻死路!也罢,本座本日就把教给你的如数收回!”满身骨骼一阵清脆爆响,身上模糊闪现一圈黑气,瞳孔现出血红,大喝一声,一股庞大内力兴旺喷发,双臂脱出。
山林间多草木遮挡,阵势本就埋没,刚才又华侈了很多时候,再要返回搜索实非易事,不过残影剑既不在她手上,捉这逆女也不急在一时。所虑是总舵悠长无人看管,只剩些技艺寒微的虾兵蟹将留守,过得数月也不知有无变故。多年的按照地,总不甘等闲舍弃,看此处距总舵较近,抄了个近路返回。
教主原也推测派他杀沈世韵,他定要闹些别扭,却没想竟回绝得如此干脆,未留涓滴转圜余地,倒也是微微一怔,继而怒道:“你不去?你凭甚么不去?”江冽尘道:“就凭我觉得她死期未到。”教主“哈”一声嘲笑,怪声道:“你觉得?如何,你这是在回绝本座了?”负动手走向前,绕着他身周打转,江冽尘目光冷酷的平视火线,对他的靠近没显出半分害怕。
教中风平浪静,统统如常,稍许宽解,又出示令牌,命江冽尘敏捷回教领旨,派一名教徒前去送信,冷静策画着来昔日程。而江冽尘却比他的估计足足晚了五天赋到,显而易见,底子没将本身的号令放在心上。教主内心暗自升腾起一股火气,想着有任务交代他,暂不急于翻脸。
教主骇怪于江冽尘内功进境之快,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他坐任教主后,十余年来没间断过练武,但单独苦修比拟与人过招总有不同,前几日与崆峒掌门一战,敌手极弱,他也没能斗得过瘾,此时仍然信赖本身无敌于世,临时没能清算下江冽尘不过是他“还没当真”。
教主怒道:“是本座在问你,不是你问本座!”见他一声不吭,神采倒是分外倔强,嘲笑点头,道:“本来如此,你是要为这个女人,执意跟本座分裂了?当年殒儿同东隅之曜那贱人胶葛不清,是由你亲手摒挡,(*详情参阅番外篇《莫浅言殇》)本座还赞你办事判定,不为后代私交所扰,怎地临到本身,便又如此愚笨不堪?那贱婢为殒儿甘心背叛正道,也还罢了,你勾搭上的倒是本教死敌,同她通同一气,要将本座一手创下的基业一并断送。说!你可知罪?”
带着他来到一间无窗密室,喝令部属不得在近旁逗留,将统统人都远远赶开,关紧了大门,负手走到一边,想听他先禀报情由。等过有一盏茶时分,江冽尘始终沉默无语,仿佛是干耗一夜,也有耐烦跟他拖着。教主虽觉先开口有失气势,此时也屏不住,尽量节制着脾气,道:“殒儿的事,你都传闻了?”
教主看得稍一愣神,胸口已被击中,急向后跳出战圈,仍然站立不稳,又连退数步,将一口涌到喉管的鲜血硬生生咽了归去。不暇运功疗伤,惊道:“你……这是‘七煞诀’?”江冽尘浅笑道:“不错,算你有点见地,还能认出‘七煞诀’。”刚才一番烈斗,他说话竟还是腔调安稳,涓滴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