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来到一间无窗密室,喝令部属不得在近旁逗留,将统统人都远远赶开,关紧了大门,负手走到一边,想听他先禀报情由。等过有一盏茶时分,江冽尘始终沉默无语,仿佛是干耗一夜,也有耐烦跟他拖着。教主虽觉先开口有失气势,此时也屏不住,尽量节制着脾气,道:“殒儿的事,你都传闻了?”
江冽尘向后退开,双掌交叉抵住力道打击,接着仓猝一矮身,避开了头顶袭来的一掌,趁机抬臂横掠。教主顺势下斩,江冽尘转腕切住,教主掌力一吐,将他上臂衣管击碎。
教主嘲笑一声,心道:“不取信诺?看来殒儿的禀报失实。”转开了话题,道:“迩来武林中新兴的一伙草寇,权势独大,叫做彼苍寨,你听到过没有?”江冽尘眼神无一丝波澜,道:“虫蚁之辈,不敷为患。”教主嘲笑道:“甚好。如果本座派你前去剿除,你是否又要答复我一句‘杀鸡焉用宰牛刀’了?嗯?”江冽尘道:“确如其然。”
江冽尘脚下挪步回身,双拳裹挟风声,向教主身上各处关键连击。两人虽未真正相碰一次,相互却也都感到对方功力沉稳,实为劲敌。
话虽问得直接,李亦杰却也知这绝非成心挖苦,并且面对这少年总有种莫名的亲热感,不肯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苦笑道:“是啊!瞧,你大哥就是这么没出息,状元公,你今后可不能跟我学。”一边说,指甲悄悄弹着酒杯。汤长途长叹一声,抱起酒坛,抬头“咕嘟咕嘟”的连灌几大口。吟道:“人生对劲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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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道:“这工夫本座从没教过你,你……如何会使?”说完又感一阵心悸,按住胸口,低咳了两声。江冽尘笑道:“是啊,你对我的保存当真很多。”教主听他清楚是将本身比作了教老虎上树的猫,气得头晕目炫。细想半晌,嘲笑道:“本来你一向在偷看本座练功?真如同暗沟里的耗子般无孔不入!你偷师学艺,现在另有种来我面前班门弄斧!”
教主原也推测派他杀沈世韵,他定要闹些别扭,却没想竟回绝得如此干脆,未留涓滴转圜余地,倒也是微微一怔,继而怒道:“你不去?你凭甚么不去?”江冽尘道:“就凭我觉得她死期未到。”教主“哈”一声嘲笑,怪声道:“你觉得?如何,你这是在回绝本座了?”负动手走向前,绕着他身周打转,江冽尘目光冷酷的平视火线,对他的靠近没显出半分害怕。
“七煞诀”是七煞珍宝中的核心,其他刀剑宝贝只是神兵利器,如无顶尖武功支撑,终难篡夺天下。
李亦杰话才出口,就觉出这句忠告大有题目。从汤长途目前的穿戴打扮,已经说了然很多不言之意,以两人处境观来,倒似是一对难兄难弟。规劝良言再难出口,等他刚放下酒坛,立即接过就喝。酒坛轮番交在两人手中,酒水渐轻,二人表情倒是愈发沉重。
教主抬手一掌,“啪”的声狠抽在他脸上,江冽尘脸侧头发被掌风带得轻飘起来,仍然站在原地不动,亦无动容。教主看他这副满不在乎的表示,更是愤怒,喝道:“逆徒,给本座跪下!没有我的宽恕,不准起来!”抬脚狠狠踹上他膝盖,回身便行,嘴里还念叨着:“翅膀硬了?看来本座是使唤不动你了,那也不劳你台端,本座亲身前去,不怕清算不下一个女人,返来再一并跟你算账!”嘴里谩骂着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