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多草木遮挡,阵势本就埋没,刚才又华侈了很多时候,再要返回搜索实非易事,不过残影剑既不在她手上,捉这逆女也不急在一时。所虑是总舵悠长无人看管,只剩些技艺寒微的虾兵蟹将留守,过得数月也不知有无变故。多年的按照地,总不甘等闲舍弃,看此处距总舵较近,抄了个近路返回。
江冽尘冷冷的道:“我早已说过,不答应任何人动她,天然也包含你在内。你不是常教诲部属言出必行?竟就胆敢以身试法。说我造反?这句话你问过很多遍,现下我就当真反给你看看。不过我等不及你死,只好提早行动了。”
李亦杰话才出口,就觉出这句忠告大有题目。从汤长途目前的穿戴打扮,已经说了然很多不言之意,以两人处境观来,倒似是一对难兄难弟。规劝良言再难出口,等他刚放下酒坛,立即接过就喝。酒坛轮番交在两人手中,酒水渐轻,二人表情倒是愈发沉重。
教主抬手一掌,“啪”的声狠抽在他脸上,江冽尘脸侧头发被掌风带得轻飘起来,仍然站在原地不动,亦无动容。教主看他这副满不在乎的表示,更是愤怒,喝道:“逆徒,给本座跪下!没有我的宽恕,不准起来!”抬脚狠狠踹上他膝盖,回身便行,嘴里还念叨着:“翅膀硬了?看来本座是使唤不动你了,那也不劳你台端,本座亲身前去,不怕清算不下一个女人,返来再一并跟你算账!”嘴里谩骂着向外走。
江冽尘道:“是。”厥后又不搭腔。教主对他也无可何如,只得再次姑息,问道:“有何观点?”江冽尘冷冷的道:“那是他咎由自取,部属无话可说。”
江冽尘嘲笑道:“您内心早有定论,再问我难道多此一举?都算您对就是了。”
江冽尘眼里划过一丝狠厉,恨声道:“这该死的东西!”教主怒喝道:“说甚么?”江冽尘冷酷的扫了他一眼,不屑一顾的道:“是。又如何?”教主冷冷道:“那本座就要问你了,当初留她性命,到底是你办事不力,还是决计疏漏?”
江冽尘向旁稍一侧身,兵行险着,以他肩头借力,腾身翻到他身后,先前挥出的光球轰然将空中击出个深坑。教主一见他避过,也猜出他想在背后偷袭,当即回身,双掌叠加,长臂直推。
教主原也推测派他杀沈世韵,他定要闹些别扭,却没想竟回绝得如此干脆,未留涓滴转圜余地,倒也是微微一怔,继而怒道:“你不去?你凭甚么不去?”江冽尘道:“就凭我觉得她死期未到。”教主“哈”一声嘲笑,怪声道:“你觉得?如何,你这是在回绝本座了?”负动手走向前,绕着他身周打转,江冽尘目光冷酷的平视火线,对他的靠近没显出半分害怕。
话虽问得直接,李亦杰却也知这绝非成心挖苦,并且面对这少年总有种莫名的亲热感,不肯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苦笑道:“是啊!瞧,你大哥就是这么没出息,状元公,你今后可不能跟我学。”一边说,指甲悄悄弹着酒杯。汤长途长叹一声,抱起酒坛,抬头“咕嘟咕嘟”的连灌几大口。吟道:“人生对劲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