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见他一副彷徨失措之色,柔声劝道:“令师兄武功高强,这血许是他砍伤旁人所留。又或者他是用心将兵器抛在此处,给我们带路……”陆黔瞪眼道:“你又不识得我师兄,安知他武功凹凸?”南宫雪讨个败兴,感觉此人阴阳怪气,非常讨厌,不再理他。
当下五人信步出楼,行不里许,便在一棵参天古木上发明个倒钩暗号,钩首直斧正东。李亦杰见那暗号显是以指力所刻,深切寸许,不由暗赞其功力高深。陆黔更是对劲,笑道:“谭师哥是本门大弟子,内功成就天然非同普通。他最为善于刀法,一柄大刀舞将起来,但教天下豪杰皆莫能当,那才叫都雅呢!”李亦杰知那人武功高强不假,但说到天下无敌,却不免夸大。只是劈面回嘴则显无礼,浅笑不语。
南宫雪苦笑待骂,忽听陆黔叫了声“啊哟”,纵身跃入草丛,那草丛与大道有段间隔,他身影没入此中,立时便被杂草所掩,瞧不见了。
奔出几步,忽见火线横七竖八尽是尸身,竟稀有十具之多,皆是昆仑弟子,大家随身兵刃在血泊中抛了一地。要说武林中人每日过的是在刀口舐血的日子,见到殛毙原也不敷为奇,但这些死尸均是给人砍成数段,残肢断臂仿如犹在颤栗普通,浑身满脸都是鲜血,兀自双眼圆瞪,尽显不甘之色。
易征雄听他这般言语,想到这弟子谭林在本门中最为杰出,暮年初度出师,就一举礼服了为祸四方的采花悍贼,本身才将一柄宝刀与他以示夸奖,现在心下亦自不安,却知不成多说沮丧话摆荡军心。当即摆手笑道:“不过是一柄刀罢了,须作不得准。”
李亦杰大骇,心道:“魔教若肯出来真刀明枪的拼杀一场,那也罢了,可他们如此神出鬼没,若教雪儿遭了毒手,可实是毕生大恨!”举目四望,见到南宫雪苗条的身影立在火线不远处,倒是不住颤抖,步步后退。忙快步奔上,岂料双手一碰到她肩头,南宫雪身子俄然一软,倒在他怀中,竟是昏了畴昔。
文征武叹道:“此处定曾颠末一番恶斗,但魔教妖徒又不将尸身埋葬,想是暗存向我派请愿之意。哎,这些弟子宁死不平,乃是名誉赴死,都是我昆仑的好徒儿啊!”陆黔看到这很多形状各别的死尸,本是昔日同门学艺的师兄弟,现在却陈尸于路,不由悲从中来,怔怔的流下眼泪。
李亦杰又是呼喊,又是摇摆,好一会儿南宫雪才悠悠醒转,轻声问道:“是……师兄么?”声音寒微,几不成闻。李亦杰忙道:“是我,雪儿,你无恙吧?”南宫雪忽伸双臂圈住他脖子,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泣道:“师兄……我……我好惊骇!”
李亦杰初时不觉得意,但逐步听得深切,越听越奇。他曾蒙临空道长略授过些粗浅的武把稳法,其本源是讲究“以柔克刚”,再加上幼时所习的华山内功,走的则是稳扎稳打一起。本日听得昆仑内功又另有一别,修行极是讨巧,上手很快,便可略见服从。只是日久天长,终是扎稳根底者更胜一筹。李亦杰心道:“我若能将三派内功简练之处提炼出来,于本身修为可大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