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征雄微微点头,问道:“师兄,你觉得如何?”文征武捋须道:“还问甚么,依了你的徒儿就是。我瞧陆师侄甚有担负,与人比拟,胜在临危稳定,将来或可接任下何师弟之位。至于这性子么,又有几人刚出道便是胆小包天?再说这也没甚么不好,起码得能行事谨慎,以补缺漏。”
一名八袋长老喝道:“大伙儿一齐上,将这群贼子乱刀分尸!”薛香主冷冷的道:“你们人多,便想倚多为胜,是不是?本来自夸为正教便是如此行事,岂不教人齿冷?”
陆黔自谦道:“弟子与谭师哥相差甚远,掌门一名,自是由他出任,弟子不敢期望。”文征武叹道:“谭师侄么,唉……”想说谭林尚自存亡不知,终是叹了口气,不再多言,除下茶摊老板衣服,与易征雄径寻埋没地点去换过。
约莫过得半个时候,李亦杰忽听上方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悄悄探头去看,果见一群人自来路方向列队而行,均身着玄色长衫,腰侧斜插一柄长剑,脸上自双眼下端蒙了只黑布罩子,头束黑纱方冠,有如鬼怪普通,想来是祭影教徒到了。一人走在头里,面孔虽尽数遮挡,却见其两条眉毛已隐现灰白,是个上了年纪之人。
祭影教众见这两名化子脱手间共同谙练,显是有备而来,纷繁拔剑跃出,那持碗化子手腕一扬,将破碗径掷薛香主。薛香主长剑斜撩,然那碗上力道甚巨,这一剑虽将破碗削为两截,却也震得虎口剧痛。那化子喝一声采,退了一步,接着就如江湖杂耍艺人普通,连连掷出破碗,好似无穷无尽,也不知他一件打满补丁的麻衣中如何能装下这很多。
正说话间,摊外走来两个化子,一人当胸捧着只豁口破碗,叫着:“美意的大爷,请赏些银两吧,小老儿已经几天没用饭了!”另一人拄了根竹拐,慢吞吞的走着。先一名祭影教徒低声骂道:“那里来的臭叫化子,没的扰了我们兴趣。薛香主,待部属去将他打发了。”
陆黔眸子一转,计上心来,道:“师父,魔教妖徒人数浩繁,此番大肆出动,也必是分批而行,我们总跟在背面,终非计算,不如便在此处守株待兔,扮作茶摊老板,伏击下一支步队。”文征武道:“若果然如此,倒是甚好,就只怕结局也是普通。”陆黔忙道:“弟子有十成的掌控!”
便有一名祭影教徒笑道:“赵香主竟如此建功心切,还好我们兄弟跟了薛香主一队,不然可有的苦头吃了。”另一人笑道:“赵香主就算抢先到达了,蜜斯也一定承他的情;就算承了情,他也一定能得着甚么好处。”那老者薛香主一扬手,道:“众位说得是,蜜斯调集教众齐聚,也很多了我们一起,何必搏命拼活的赶将畴昔?由我做主,大伙儿尽管安息些再行。”祭影教徒欢声雷动,各围着小桌坐了。
文征武蹙眉思考半晌,道:“那也或答应行,多毁灭几个魔教妖人,便多行了一分善业。只是这偏僻茶摊当中,却有五花样倌,岂不令人生疑?”陆黔道:“只师父与文师伯在此照顾茶摊,您二人武功高强,可将贼子当场击杀,即使失手,另有我与李师兄及南宫师妹在外布下圈套,从旁暗击,这叫做‘鄙人能敌,便当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