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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璇心中一喜。纪浅念笑容僵了半晌,随即又强作欢颜,挽着他走到宝座前坐下,本身回入阁房,取出些生果茶点,先放在他面前桌上,又将另一小碟递给程嘉璇,笑道:“mm固然尝尝啊。这万花茶但是苗族特制,也是敬客的上乘饮料,口感苦涩浓烈,沁民气脾。说到泡制之法,是将成熟的冬瓜与未老的柚子皮切成手指模样大小、形状各别的片片条条,接着在其上加工,雕镂出花色多样、形象靓丽、栩栩如生的虫、鱼、鸟、兽、花草等吉利快意的图案。形如‘鱼欢秋水’、‘银树挂果’、‘百鸟朝凤’、‘龙凤呈祥’、‘新荷含苞’、‘蝶恋牡丹’。在我们苗疆,这也被称为青年男女相爱的媒人。”
正首并排安设着两张金漆宝座,深嵌于地,在这简朴道观中格外显眼。左边靠背雕龙,右边镂凤,两张龙凤双椅,烘托仆人身份崇高。椅前另有一张四四方方的宽桌。
陆黔道:“是了,是了。”接过瓷瓶却不忙开,先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几次把玩,仿佛俄然对瓶身上的碎花产生了兴趣。
陆黔点点头,淡淡一笑,道:“李盟主向来自命公理,对此想来不致袖手旁观。敢问你剑下所斩之人,生前是何罪名?”李亦杰道:“凡赃官贪吏,丧尽天良者,自必除之。”陆黔道:“好了,那也算得上是无恶不作。实在那群强盗是先中剧毒,又遭伏击,这才一败涂地。而你李盟主刚好故意斩杀这些人,是否一见尸身,就都该算在你头上?虽说是为民除害吧,可也毕竟是桩空头官司。”
再说程嘉璇跟着江冽尘和纪浅念前去东蒙山。这是五毒教在中原的临时据点,返来这一趟,主如果看看景色布造,趁便取几件教中法器。途中两人时不时也谈笑几句,全没顾得理睬程嘉璇。仿佛她是仍然跟着也好,半途落下也好,都不必在乎。
程嘉璇站在一旁,妒意炙烤得心也要炸裂,脸上却也只能挂着浅笑,连声赞叹。
那瓶口狭小,他一指伸入即已塞满,还怎能再取出药丸来?他说几句,就向四周张望几眼,终究没法,只得倾斜瓶口,将药丸倒入掌心。那丹丸呈朱红色,一粒只如指甲盖大小。一个不慎又倒得太多,涌出二十来粒。陆黔一一翻找,似在察看光彩、形状,自语:“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天然,且看是拣到了哪一粒。”
程嘉华道:“说你们一点都不晓得用脑筋!如果我真是五毒教的人,众位原已身中剧毒,只须不送解药来,到时天然了账,何必要我再来另赠毒药?那不是多此一举?我晓得另有人要说,是让我借此卖好,放松了你们戒心,便可打入内部,刺探谍报。嘴长在人身上,还不是想如何说,就如何说?那我也不必再多回嘴。你们不平解药,毒发身亡的也不是我,我来给你们操那多余闲心何为?”
陆黔道:“你们都信不过我徒儿,有本领的就硬气到底,谁都别服便了。嘉华,你现在但是施恩一方,用不着给他们苦苦要求。别人思疑你,莫非我这个做师父的还会思疑你?你就让我服吧。”程嘉华肝火未消,将手中一只瓷瓶递了畴昔,叮咛道:“只服一粒,直接吞下便可。待会儿感到肺腑间升腾起一阵热腾腾的暖意,那就是毒气渐消,内力也在渐渐集合之象,不必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