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道:“还是你想得深远。本来你早已将统统安排殷勤,有你帮手,朕真是甚么都不消愁了!”
沈世韵道:“实在这也怪不得建业镖局。他们不是贪赃,而是怕死。绝音琴是总镖头一早讲好,要献给彼苍寨的礼品,如过期限,镖局就将遭灭门之祸。”
顺治道:“那就更奇特了,如果挑衅惹事,另有据可循,但他们怎会专门针对你一人?”沈世韵道:“还不是因为七煞珍宝中的绝音琴。皇上真是独具慧眼,随便为臣妾买一件礼品,就选得了人间珍宝。看来这江山,您必定是能坐稳了的。”
顺治道:“你指的是招安彼苍寨?”
沈世韵好言劝道:“彼苍寨由一伙毫不起眼的草寇,六年间慢慢强大,直到生长为雄霸一方的强盗帮派,此中必有过人之处。我们假定当真大肆打击,要拿下彼苍寨不难,只恐我方损折必多,难抵边陲滋扰,非为良计。面前倒有一个分身其美的体例,试想匪贼之以是起兵谋反,不过是想求个立得住脚的身份。如能压服他们归服朝廷,再承诺降将全数赦免,想仕进的就入朝为官,想要卸甲归田的也不勉强,还能够做做好人,犒赏些银两予其路上破钞。众匪得知投降能够活命,免除后顾之忧,自会肯降。”
程嘉璇一想到她这伤口由来,就记起在赫图阿拉故村时,江冽尘搂着她轻松迎敌,两人神态密切,心中不快,冷哼道:“这城镇堆栈中,那里来的疯狗?”
见程嘉璇微微瑟缩,笑了笑道:“你不消怕,我必然会庇护你的。古来身为男儿,即位总比女子名正言顺很多。我才不让他们这么轻闲。等得稍有风吹草动,我也来横插一脚,皇位只要一个,这很多人合作,你说最后会是谁‘成者为王’?”
顺治道:“诸事安好,你不必挂怀。此番祭祖,实是感慨很多。想朕秉承先祖重托,身任帝位,倒是有负厚望,心甚忧愧。朝廷争斗激剧,百官巴望独掌大权,朕这挂名天子反不得亲政。为百姓造福如此,终沦归一句空谈,徒具国君之名,仍陷天下万千百姓于水火。凡彼皆朕子民,此亦朕之寡德失道。”
玄霜微微一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额娘选中彼苍寨,是感觉他们尚非恶贯充斥之徒,另有教养改邪归正的但愿。彼苍寨气力很强,降服以后,替朝廷铲平各方大小帮派,底子不在话下。而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下一步就是操纵他们,剿除祭影教。等整垮了最大的两股恶权势,到时聚居小卒不战自溃,唯以我大清独尊!”
沈世韵道:“您不必介怀过火,这七煞珍宝虽说的确有几分奇异,但也不过是些毫无思惟的蠢物,真要守住帝王大位,还要以小我才气居为上乘。草泽群寇诡计以七煞珍宝改朝换代,本就是痴心妄图,臣妾寻此仅为令他们完整归降,不敢稍起反念。”
沈世韵道:“臣妾保举李亦杰李总兵。他在宫中一待六年,白吃白喝,除按期教玄霜练武外,没办过几件实事。偏又自负极强,总感觉其他官员瞧他不起,不如封他一个将军名位,恰好藉此机遇,让他立下这一桩功绩。再者,他身为武林盟主,摒挡彼苍寨反叛,本为分内之务,四海群侠心下也能多些崇拜。稳固了他的武林职位,于我们拉拢民气亦甚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