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杰昂首望去,见那白光散去后,江冽尘身前鲜明站着一个绿衣少女,脸上自鼻梁下端都罩着一层墨色面纱,真容难见,但从身姿身形看来,最多不过十来岁。手中握着一把乌黑色的长剑,斜向横在身前,剑尖指地,眼神倨傲的瞪着世人,毫无惧色。
那少女眼里尽是不屑,提起残影剑在身前横挥,喝道:“都给我退下了!退下!退下!”每叫一声,便挥剑一次。剑锋所到之处,都划开了一道半月形的白光,与刚才震开李亦杰的形路一模一样。
众弟子本已满怀肝火,再见着她举止放肆,大家摩拳擦掌,就要上前脱手。李亦杰俄然想起曾受过师父嘱托,趁乱寻觅魔教那一本武功秘笈,但刚才只顾着与南宫雪从旁察看,防备火药,竟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秘笈既是给这少女抢去的,直接问她自是便利很多,道:“我华山派存有一本秘笈,现在落在你手上,是不是?”那少女道:“是又如何?”李亦杰摊开一手,道:“给我。”
世人唏嘘声响成一片,陆黔怒道:“那魔头差点害死雪儿,就这么便宜了他?”孟安英嘲笑道:“拿尸身出气算甚么本领?你如果然担忧雪儿,刚才如何没上去跟他冒死?只会对着这魔头装孙子,我们朴重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谁知那圆筒到了半空便即炸裂,一片烟雾弥散开来,将触目所及全染为一片空茫的惨白。世人略吸几口,身上并未感甚异状,肯定了不是毒药,都抬起双手在面前乱挥乱摸,想遣散这团烟雾。但这雾气似无形质普通,极粘极稠,在手中刚扯开了一坨,又有新者补入。
有弟子喝道:“妖女,正愁着找你不到,你就先呈现了,那好极啦!神拳门的仇,这就要跟你算上一算。”那少女冷冷道:“都是我的部下败将,莫非我还怕你们不成?”另一名弟子道:“你不过是仗着残影剑之利,有甚么好对劲?有种就真刀实枪的跟我们干上一场,我再输给你这黄毛丫头,就当场自刎!”
此时真可称得“语惊四座”,江冽尘做少主时,在江湖中就已是申明狼籍,但向来不好女色,除了魔教蜜斯楚梦琳,再没听过他和哪个女子走得近些。现在在他存亡关头,俄然有人挺身而出庇护他,并自称是他的女人,却又是如许一个小小女童,如此怪事,的确不令人称异也难。
这话一问出口,四周吵嚷声逐步停歇,世人对此事都是极其猎奇,要听她怎生作答。那少女眼神中俄然现出一种又是甜美,又是羞怯的小女儿娇态,悄悄向江冽尘看去一眼,见他还是全无知觉,毫不会听到本身说话,这才像放了心普通,转过甚道:“我是他的女人。”她眼神中满盛的都是笑意,仿佛将漫山遍野的鲜花都笑开了。
李亦杰见世人或有微词,但多数还是附和了本身发起,因而先行上前,想将江冽尘从地上拽起。手才伸到半途,两人中间俄然炸开一团白光,来势迅急,李亦杰猝不及防,竟被弹得连续退后几步,才勉强站稳。“噫”了一声,心下甚是诧异,不知江冽尘是练了何种护体神功,竟在身后仍令人近身不得。正深思着,忽听背后代人纷繁惊呼:“残影剑!”叫声此起彼伏,听来俱是大受震惊。
南宫雪向李亦杰望去一眼,轻叹一声,她对江冽尘的性子总比旁人更体味些,晓得如果拖得他没了耐烦,宁肯不听这动静,也定会先杀本身。何况还要表示李亦杰,让他看人须得认清真脸孔,不致胡涂被骗,只要将此事交代清楚,才气放心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