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前侍卫练习有素,甚是警悟,挺起长枪喝道:“什……”只说得一个字,楚梦琳身形闲逛,几个侍卫哼也不哼一声,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楚梦琳抿嘴一笑,闪身进府,天井中仍见很多侍卫提了灯笼四周巡查,不由暗骂:“这般卖力做甚么了?又不会多得银两。”
李亦杰动容道:“韵儿你放心,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今后若见到魔教中人,见一个我就杀一个,见两个我就杀一双,定会为你讨个公道!”沈世韵道:“多谢李大哥了,但此事凶恶,我倒是不肯你涉入此中。”
曹振彦喜道:“如此甚好,本日在谪仙楼我本也意下如此。”多尔衮笑道:“不枉你随我旗下多年,倒是甚知本王情意。”曹振彦笑道:“下官只是与王爷普通的求贤若渴。”多尔衮又是大笑数声,才问道:“李少侠,你意下如何?”
她话音刚落,世人目光齐刷刷的射去。一来她自落座起便一向冷静喝茶,谁也未曾留意于她,二来这话太也骇人听闻。李亦杰道:“韵儿……这……你到底是……”
沈世韵道:“王爷肯与我容身之所,已是不堪感激之至,怎会另有牢骚?何况我早已不是昔日的令媛蜜斯。”多尔衮道:“如此本王便放心了,你清算一下,我另寻个仆人带你畴昔。”沈世韵道:“仓促避祸离家,两手空空,独一的一点银两也被骗个精光,那也没甚么好清算的。”多尔衮叹道:“不幸,不幸!”
沈世韵又转向世人,眼眶中已有泪水转动,轻声道:“此前未向各位明言,那是韵儿的不是。只因当初为小瓶叛变,我便对任何人都存了疑惧之心。但是这一起,各位如此待我,韵儿念在心中,不敢有涓滴或忘,现在是欠一个解释。”伸手悄悄捧起茶杯,道:“江公子,你曾问我为何对无影山庄一案如此体贴,那是因为……我便是二庄主之女,本名叫做‘沈世韵’。魔教听信武林珍宝销魂泪在我家的谎言,前来掠取,找不到就将我家数十口人全都杀了,我爹搏命才护得我和丫环小瓶逃出,但是……但是她也死啦,这番血海深仇担在我身上,那是不管如何,非报不成的。”她本是泫然欲泣,说到最后声音却极是果断。
江冽尘道:“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成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取胜之道,不过乎‘知用其计,攻其不备,出人料想’,交兵时若得均依王爷之念,固是甚佳,然敌亦非酒囊饭袋之辈,绝无随便任由宰割之道。再者满清军队分离过分,单体势孤,兵力必薄,对刚正可一一击破。若李闯王再于此处加派兵力,先阻了援路,时进可攻,退可守,已立于不败之地。敌军想要取胜,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多尔衮面色一沉,冷冷的道:“不必寻那些借口,你便是不肯帮我们去攻打汉人,是也不是?”李亦杰正色道:“王爷若要作此设法,也无不成,那确是启事之一。”
楚梦琳听得大是古板,挑眉道:“要对于李自成,哪用得着这般大费周章?我素闻他便是个扶不起之人,比那前朝崇祯昏君也未见得好到那里。又狐疑部属,导致军心崩溃,民气尽失,很多降将都纷繁背叛其他阵营。李岩将军曾随他出世入死,立下很多汗马功绩,共同打下江山,却也遭杀身之祸。自袁崇焕之子袁承志携金蛇剑分开后,他部下便再无精兵强将,早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