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笑道:“如何,可否请女人再弹唱一曲?”沈世韵道:“小女琴艺寒微,没的污了王爷与公子耳朵。”多尔衮劝道:“沈女人,太子殿下让你弹,你就弹吧!弹得太子殿下欢畅,也当赏你些甚么。”那太子道:“不错,沈女人有何叮咛,只需开口便是。”
沈世韵惊道:“太子殿下,这……这怎能使得?民女出身寒微……不配作您的妃子……”多尔衮笑道:“沈女人,你便随太子殿下入宫,今后繁华繁华享用不尽,有何难决之事,太子殿下也自会为你做主。”
殿内一灯如豆,光芒非常暗淡。正中也是置了张几案,多尔衮与一身穿黄袍的少年分坐两侧,似在商谈要事,但两人声音俱是压得极低,却也听不逼真。楚梦琳又待半晌,方要拜别,那少年俄然长身站起,鼓掌大笑道:“妙极!皇叔公然高超,如此一来,我雄师便可长驱直入,势如破竹,直取潼关!我当回宫禀明众位卿家,与您重重有赏!”
江冽尘忽道:“你要甚么前提?”多尔衮霍然止步,显是相较内奸侵入,此言于己更加首要,回身道:“江公子公然利落,本王初志不改,还是诚邀中间互助。”
话犹未了,忽听得近处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瑶琴之声,忽而委宛婉转,忽而高亢凄厉;忽如溪水轻流,忽如大海吼怒。三人虽与乐律并不如何精通,却也听出这曲子中乃是暗含极大哀痛,似是弹奏之民气中有千万般委曲待诉。楚梦琳见殿旁有棵大树,枝丫横伸,生得极是富强,悄悄跃起,伸足在树身一点,借力上了房顶。复奔至房沿,一跃上树,伏在叶冠之间。
江冽尘不答,多尔衮微微一笑,缓缓踱步,森然道:“再同你说得详细些,却也无妨。那无影山庄庄主沈傲天同你普通,是个可贵受我赏识的人才,本王曾同他谈及此事,但愿他能以大业为重,助我一臂之力。岂料他却不识好歹,执意不从,本王一怒之下,便在江湖上漫衍动静,说道销魂泪就在他山庄当中,如此一来不劳我亲身脱手,自会有人去经验他,果不其然,如我所愿。只是祭影教一脱手便是满门尽灭,手腕之毒虽超出本来所计算,却毕竟是替本王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看他眼神所瞧方向,竟恰是本身藏身地点,楚梦琳不敢作答,稍待半晌,多尔衮又道:“尊驾既不肯说,想是不怀美意的了。”话音刚落,竟连个号召也不打,蓦地出掌,楚梦琳只觉一股极大压力袭到,呼吸一窒,肺腑如同被挤压普通,几欲吐血。又逢一阵外劲从旁而至,将多尔衮的掌力顷刻化解,近旁一棵大树上跃下一人,向多尔衮拱手道:“王爷好耳力。”倒是江冽尘。
多尔衮笑道:“江公子绝顶聪明,一语中的,无妨来猜上一猜。”江冽尘双眉一轩,道:“你说不说?”多尔衮笑道:“江公子何必起火?不错,说销魂泪是武林珍宝,不过是我暗中遣人放出的假动静,它就是个饵,一个引武林中人鹬蚌相争的饵。真的销魂泪,说穿了毫不希奇,当真不值一提,那只是和硕庄亲王在本王之弟多罗豫郡王多铎刚满月时,赠与他的玉佩罢了。”
多尔衮笑道:“多谢太子殿下,本王不过做些分内之事,怎敢妄居功绩?”楚梦琳心道:“本来他便是当今太子,嗯,是皇太极的儿子了,年纪倒轻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