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韵等世人散尽,才道:“皇上可还记得,七年前曾互助我军霸占潼关,后又因在江湖兴风作浪、冒犯民怨,故将其责为乱党,多次张榜通缉,出兵围歼的祭影魔教?”
沈世韵恨恨的道:“岂止是余孽,的确是最大的孽障!他便是当日走脱的魔教教主……不但如此,更是殛毙臣妾百口的仇敌。六年前就已被列为朝廷要犯,可他武功的确很短长,派出的捕快对于不了,有的无功而返,那还不提;一旦真正同他遭受,短兵相接,皆是有去无回。越是如此,才对他惊骇尤甚,更不敢再去招惹。是以此事一拖六年,他还能这等放肆,更胜以往。前几日福亲王寿辰,这魔头公开突入吟雪宫大打脱手,他还说……他临时不杀我,却要渐渐地折磨我,直到臣妾身边的亲眷一个接一个的分开,才让我‘郁郁而终’……他又说‘你韵贵妃有甚么了不起,不过是仗着一张得天独厚的标致面庞博得皇上宠嬖,毁了就甚么也没有’。然后就用刀子割伤了我的脸。厥后,他还说了很多刺耳的话,尽在热诚臣妾……”
顺治连这一细节也未放过,安抚道:“上药时的确有些疼,先忍一忍。”沈世韵柔声浅笑道:“皇上在这里瞧着,臣妾死都不怕,还怕甚么痛呢?”顺治皱眉道:“傻气。别胡说。”
顺治没等听完,便已不耐打断道:“一派胡言!捕兽夹朕也不是没见过,哪有这么严峻?他成心编造借口,你身为太医,连这点弊端也查抄不出来?是不是非要革了你的职,才气复苏?”
那太医一提及此事,想到玄霜那连本身也不大信赖的说辞,怎敢拿来禀报圣上?踌躇半晌,仍未找出合适借口,更不便萧瑟皇上太久,唯有硬着头皮道:“据贝勒爷说,他是在围场打猎时,不慎踩到了捕兽夹,久无人应,这才伤及骨头。可依微臣看来……”玄霜心底暗咒:“该死的故乡伙!说话竟敢避重就轻?怎不提我是为给皇阿玛尽一份孝心?”
这动机仅起得一瞬,随即忽想:“不对,皇阿玛最气愤的并非我受伤一节,而是皇权受人侵犯,绝没那么等闲善罢甘休。我刚好醒来,那可即成最好的查问工具,他作为天子,此时现在,才不会管一个儿子伤势轻重有无,就算逼得我吐血而亡,也要先透露那人名讳才准死……可就算本日装晕到底,临时躲过一劫,今后呢?莫非能永久晕下去?还是今后不再见皇阿玛的面?难不成……还要假扮失忆?那是坠崖后摔伤头部,血块郁积而至,没听过哪小我跌断脚,过后也会失忆的啊?”
顺治笑道:“朕的韵儿平素不爱讨情话,没想俄然提及,倒也赛过别人的好听。是了,朕必然给你做主!你尽管说那小我是谁?敢伤害朕的爱妃和儿子,就是同朕过不去,定要将他酷刑正法!”
顺治道:“天然记得。可魔教不是前不久方才由李卿家带兵剿除了么?那是出于你一手策划,朕为此事,还给你记过一件大功,又给你手底出过力的部属各自封赏过?”
顺治道:“朕不但是为了你,他祸害的天下,尽是朕的江山哪!这魔头意欲谋权,随时妄图取朕而代之,朕如何能够放纵?”
顺治道:“不必,现在他不是阿哥,也不是朕的臣子,只是一个病人,哪有强吵着病人起来的事理?就让他好生歇息吧。只是今后,别再出于报喜不报忧之想,宫里有任何变故,都要及时向朕禀报。”那太医连称:“不敢欺瞒皇上”。顺治点了点头又问:“他这只脚,到底是如何受的伤?朕要你诚恳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