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又是宽解,又是迷惑,问道:“这么低的官职,他……你又如何说得他动心?只怕他是另有图谋吧?”
贞莹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仍难置信所见失实,视野在屋内扫视一圈,定格在角落的一个背影处。那人蹲在地上,姿式半晌稳定。贞莹轻巧的走上前,绕到正面,透过他举手侧目标裂缝不住偷看。那人忽一昂首,四目相对,贞莹更是吃惊的失声叫了出来:“胡为?怎会是你?”胡为咧开嘴,对着她无声的笑了笑,贞莹又问:“你……你这是在干甚么?”
沈世韵道:“臣妾未进宫前,曾与此类人有所打仗,见他们讲究的是‘忠、孝、义’三道,即为人臣之忠、为人子之孝、为人友之义,此三者若失,定会受世人鄙弃。而与此相干,则是他们严守身份尊卑,不敢以下犯上,对本身决意尽忠之人,过后倘有愚行,也只会冒死进谏,却毫不致叛变。比方帮派众将皆忠于帮主,大小群会忠于各自首级……”
福临道:“是啊,并且他们又非常固执,软硬兼施仍见效甚微,好不轻易劝降的,又都是些没本领的软骨头。就没甚么好体例么?”
沈世韵笑道:“皇上别急呵,臣妾还没有说完。江湖各派虽归属分歧,但大局态度稳定,皆是服从武林盟主统领。他做出的决定,世人一概顺从,只要能压服盟主归顺,不愁旁人不紧跟着他的脚步。何况人有从众之心,意觉单独孤掌难鸣,即有降念,亦不敢矗立独行,有了武林盟主带的好头,一见归顺乃局势所趋,必不敢再生反心。但须压服一人,同时也即降服了数千草泽之众。”
福临内心涌过阵阵暖流,道:“那幅画朕看过了,韵儿的情意,朕自能理睬得。她画得逼真,无真情所不能成,代朕向她说一声感激,再劝她别太辛苦,常日多重视歇息。”洛瑾笑道:“这句话分量太重,我可传达不起。奴婢是个小人物,怎敢代表皇上?要说娘娘就在里间,您何不亲口去对她说?那可更成心义很多啊!”
茵茵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贞莹,眸中满溢哀痛。贞莹被她诘责的目光盯着,倒也稍有愧意,转开视野望向一旁。
沈世韵笑道:“皇上固然放心好了,他答允互助,毫不是为了高官厚禄。您想,他已是盟主,武林当中万人之上,真要封他官职,在宫中除了皇位,仿佛也找不出更大的。并且臣妾与他商讨归并兵权,加以利诱。祭影魔教在朝廷份属乱党,在江湖中一样申明狼籍,为武林公敌,我就骗他说借兵与他剿除魔教。大要看来,是我们为百姓做了功德,也能令世人对朝廷重新定位,然就底子而言,我们收成的尽是能以一当十的大豪杰,只借些弱兵蒙混畴昔,也就是了。此举虽有些冒险,究竟是稳妥多于弊端。阿谁闯宫的刺客恰是魔教杀手,前来刺杀李盟主,现下天然是死了。”
茵茵吸了吸鼻子,大声叫道:“对,我就是贼不假,我偷的是皇上的画像,与此同时弄丢了耳坠。画像能够物归原主,但我只是想拿回我娘的遗物啊!”贞莹急道:“画像的事,本宫已向皇上解释清楚了,你不必多说。”一边给她连使眼色,茵茵会错了意,觉得她表示本身顶罪,赶紧弥补道:“这都是奴婢胆小包天,自作主张,娘娘毫不知情,万岁爷只见怪奴婢一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