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烟雾终究散尽,场上已不见祭影教诸人影踪,胡为颤声道:“大……大人,他们跑了!”那将军怒道:“半点不顶用的东西,如此不济事,还不快追?”胡为连声承诺,随那将军率着清兵也走得洁净。朴重群雄面面相觑,绝焰先叨教道:“盟主?”陆黔道:“且不忙叫,李师侄是否我等盟主,另有待考量。”
豪杰大会比武落败者,大家心有不甘,均想一睹图纸真貌,现在都欢叫起来:“是啊,通智大师,拿出来开开眼!”“盟主一时半刻不复苏,我们等他,一年半载不复苏,莫非也一向等下去?”“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此地这很多人的脑筋,总比盟主他一个脑筋管用些吧?”
陆黔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问道:“大师,这……”
通智道:“陆掌门扣的好大一顶冠冕,老衲借使措置不当,只怕要背上个千古骂名了。”陆黔暗喜,道:“人所共知,残影剑、销魂泪为武林珍宝,却不知如何阐扬其服从。长辈大胆请大师取出图纸,公诸于众,大伙儿同心献策,其效利可断金,何愁谜题不解。”
崆峒掌门也笑道:“我说孟兄,你确是该好生检验一番,连陆掌门如此武林败类,对你所为尚且看不畴昔,无耻之尤,足可想见。你当着天下豪杰的面,数度变动李师侄流派,他后生长辈,受仇敌花言巧语所惑,一时不察,交友了匪类,你未引他走向正道,却忙于独善其身,不听他忏悔,说他不是你的弟子,这一忽儿又是了?你刚给他灌下迷魂汤,淹没了他的秘笈,就逼他吐出汤药,现又贼心不死?”
陆黔接口道:“比如你养了只不会打鸣的母鸡,某日俄然成了金鸡,你拔下它浑身毛发,将它丢到郊野中喂狼。次日闻得一名猎户偶获此鸡,鸡又下了金蛋,猎户凭此发财致富,你就没皮没脸,喜孜孜的前去抱回?”
另一边南宫雪喜极而泣,拉着李亦杰叫道:“师兄,师父已答允准你重归师门了!你听到么?”陆黔抓住缝隙,嘲笑道:“都听清楚了?‘重归’师门,哼!”崆峒掌门笑道:“耳听为虚,目睹为实,方才也有很多人看到孟掌门向李师侄下跪参拜,叨教孟兄是不是华山派的?同门互拜,辈分逆转,但是要让他当掌门?”
崆峒掌门已逐步听出她话里所指,定了定神,笑道:“大敌当前,南宫师侄还想着那些小病小痛?”南宫雪道:“求生乃人之本能,但教能活,总还是不想死的。病如水火,侄女想晓得些救治之法,以期防患于已然。”崆峒掌门道:“你自去翻看些医书,也就懂了。”南宫雪道:“是。可借使一人久病,身怀万贯家财,独一独子奉侍。他身后,神采痛苦,面皮紫胀,大夫说,他是被掐死的,师伯如何看?”
陆黔嘲笑道:“当然不干我的事,我只是可惜,贵派收徒逐徒,如此涣散。实在也并非说不畴昔,你们要真家声松散,想来尊师也不会容孟兄浑水摸鱼,捞去掌门之位。华山创派祖师立下端方是一回事,有没有不肖徒子徒孙来守,又是另一回事。”
通智神采灰白,半晌内如同衰老了十岁,世人担忧他被暗中埋伏的仇敌偷袭,各按兵器防备。陆黔见四周并无非常,装着上前搀扶通智,却将手揣入他法衣中摸索,忽感一阵强大吸力,手掌紧紧粘在了他身上,仓猝昂首,通智也正低眼俯视着他,道:“陆掌门,别白忙活了,那图纸并不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