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烟雾终究散尽,场上已不见祭影教诸人影踪,胡为颤声道:“大……大人,他们跑了!”那将军怒道:“半点不顶用的东西,如此不济事,还不快追?”胡为连声承诺,随那将军率着清兵也走得洁净。朴重群雄面面相觑,绝焰先叨教道:“盟主?”陆黔道:“且不忙叫,李师侄是否我等盟主,另有待考量。”
陆黔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问道:“大师,这……”
俞双林怒道:“小魔头休得张狂!本日我就叫你对得起你的名字!”纪浅念插话道:“他如何对不起了?‘陨星郎’这名字是我取的,你敢说不好听?咦,说来我就奇了,俞长老,你想跟陨星郎动武,手里何必握了只蜈蚣?它就算脚再多,也生不到你的腿上,帮不得你逃之夭夭啊。”
纪浅念笑道:“陨星郎,你这么说可就显得不敷风雅了。叫化子要不是屋里穷得揭不开锅,也不会出来行乞,手头偶有充裕,合该慷慨解囊,稍施薄济。”暗夜殒冷哼一声,道:“可贵纪教主大发善心,算那群卑贱之民有福了。”
陆黔与崆峒掌门一经发觉她言外之意,均觉心虚,不敢作答。俞双林冷哼道:“你说的这也不是庸医,便是个半点不通医理的傻子,也不会瞧不出此中不同。此人清楚跟命案大有关联,不是他亲手所杀,也是成心为真凶讳饰。”
崆峒掌门忍俊不由,幸灾乐祸道:“孟兄,你就爽爽气气搁下句痛快言语来,这李师侄到底是不是你的徒儿?”孟安英不假思考道:“当然是我的徒儿!莫非我管束弟子,措置华山分内之事,还得先向你叨教过?”
崆峒掌门听她问得不着边沿,正不知如何作答,陆黔抢先道:“那也不尽然,许是咳嗽不已,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此堵塞而亡。庸医就是些骗子,信不得。”南宫雪假作欢颜,笑道:“那我可晓得啦,另有一人,身子夙来结实,俄然非命,尸身上尽是血洞洞穴。有人说,他是病死的,定也不是实话喽?”
通智半闭着双眼,大拇指缓缓拨动念珠,抬头叹道:“这群官兵实是欺人太过,魔教逆党又狼子野心,设此毒计,要将我等一网打尽,内忧内乱兼扰,百姓何时方能安享承平?阿弥陀佛!”陆黔道:“我佛慈悲。那是在场每位豪杰心愿,豪杰男儿学武,不就是为有朝一日报国尽忠,一展雄图?通智大师,您若真想救百姓于水火,现就有一大好机遇摆在面前,但看您是否甘心舍小利而全大义。”
陆黔点了点头,朗声道:“本来从孟掌门嘴里说出来的话,不过是喷喷口水,更别提掷地有声了。有此前车之鉴,劝说各位未雨绸缪,没亏损前,先学一次乖,今后再要与孟掌门商谈,须擎三枝高香,同他祭拜过六合,才作得准,不然尽是空口无凭。”
另一边南宫雪喜极而泣,拉着李亦杰叫道:“师兄,师父已答允准你重归师门了!你听到么?”陆黔抓住缝隙,嘲笑道:“都听清楚了?‘重归’师门,哼!”崆峒掌门笑道:“耳听为虚,目睹为实,方才也有很多人看到孟掌门向李师侄下跪参拜,叨教孟兄是不是华山派的?同门互拜,辈分逆转,但是要让他当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