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皱了皱眉,心想暗夜殒一个“好”字清楚呼之欲出,再不成抛下他不睬,当下只得硬着头皮道:“教主,部属大胆向您求一个情,他们两个都是我的附属,殒堂主更是教中一等一的大功臣,还望您网开一面。至于梦琳目中无人,频频犯过,确是部属教管无方,罪同身受。少主如有不对,亦与平常教徒同罪,部属愿代她受罚。”
楚梦琳挣扎着,哭叫道:“爹爹,您不能如许!女儿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啊……归根结底,您就是在偏袒江冽尘!为了给他脱罪,您要打我,那下次他犯了极刑,莫非还要杀我?我不平!我死也不平!”
楚梦琳用尽满身的力量,抬开端,渐渐的道:“我不会嫁给他的,我恨他!爹,如果您余愤难消,固然再打我一顿好了,三十不敷……六十,打完了放我走,此后断绝父女干系。我也放弃早已名存实亡的蜜斯身份,再不踏入此处半步,祭影教荣辱,与我无涉。”
暗夜殒道:“少主别开部属这等无趣打趣,您明知我对梦琳……情有独钟。”最后四字说得甚轻,江冽尘歉然道:“我绝没想夺人所爱,只是教主那老固执,难以说动……”
江冽尘眼看她就要拉下挨打,暗自叹了口气,道:“蜜斯是另辟门路,谋静而后动,此举虽显荒诞,总已如愿拿到了销魂泪,可否将功赎罪?”教主明显不信,道:“果然是她亲手拿到,不是你让着她?”江冽尘道:“将到手的功绩平白相让,您觉得部属是那般慷慨么?”教主这才侧目,道:“执刑且慢,先辩白过真伪,再打不迟。梦琳,那东西呢?”
楚梦琳脑中虽呈空缺,却仍时有只言片语入耳,忆及连途竭经心力,支出全部心血,对爹来讲仍不过于“一样东西”。若在往时早喧华着不依,但得知多铎逢场作戏一事,令她心如死灰,万物皆再不放于心间。恍忽听得暗夜殒仍自做徒劳要求,急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恳就教主三思,收回成命!”
暗夜殒急得六神无主,在楚梦琳与教主间几次张望,语无伦次的要求道:“蜜斯体质娇贵,受不得酷刑惨烈。销魂泪变成假的,是部属的错,部属……”一时却想不出如何能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罪恶硬扣在本身头上。
教主两道利剑般的目光直刺向楚梦琳,道:“说来讲去,题目的关键,还是在你身上。你本身不争气,贪玩混闹,本座最多当作没有你这个逆女,但殒儿和冽尘一贯是我的摆布手,因你之故而受连累,那就毫不能轻饶你!来啊,给本座把蜜斯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立时有教徒突入架起刑台,另有两人上前拉扯楚梦琳,将她双臂扭在背后。
江冽尘道:“教主又缘何鉴定其必为假货?若止凭惯来质疑蜜斯,应对过于草率,恐悔之将晚。”教主怒道:“销魂泪是我本家之物,本座岂会不识?和硕庄亲王临终错托,宝贝耽在庶子手内十余年之久,也该到物归原主的时候了……”说到此处,忽似想起了某些隐晦般,闭口不语。江冽尘却如有所悟,眼皮微抬,眸中划过一丝阴鹜。
教主怫然怒道:“冽尘,你太让我绝望了!本座一向对你寄予厚望,总想着传你教主之位,承我衣钵!现在你竟为了我那没出息的女儿自甘出错,不思进取?如此本座辛苦种植你多年,岂不都是白搭工夫?”说得恼了,一记重拳向江冽尘脸上挥去,力道之巨,直掴得他唇角分裂,排泄血丝,颊上立现一片巨大瘀青。又感动手过狠,和缓了语气道:“所求不得,向为人生之大苦,当真获得了,便知不过尔尔。但凡是你想要的,只要无碍大局,本座都能够赏你。如果喜好梦琳,我就将她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