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韵半晌工夫已是奄奄一息,才恍忽听得太后道:“停手吧,韵妃,这还算是哀家看在天子面上,罚得轻的,在宫中就须得管住本身嘴巴。几今后秀女大选,你身为皇妃,理应列席,别误了时候。”
沈世韵冷嘲道:“如何,她一个尚未立稳脚根之人,眼下能成得甚么大气候,又有甚么好怕?总不成刚受过太后的气不算,又来受一个小小秀女的气?再者趁便正可探明,这一届的新晋秀女,各自有些甚么底牌,才好对症下药。”
沈世韵悠然道:“您可要想清楚了,打肿我的脸固不要紧,但给皇上看到了,难道大伤你们母子之情?”太后嘲笑道:“好,你倒是提示哀家了。棍棒服侍,给哀家重重的打,把稳别碰了她的脸!”
太后嘲笑道:“你这一套,拿去骗骗天子便罢,在哀家面前,还是尽早收起来为好。我且问你,你嫁给天子是何企图?”
嬷嬷四周打量一番,道:“回韵妃娘娘,洛瑾不在此中。”又问一名秀女道:“瑾女人去那里了?”那秀女听她问起洛瑾,嘲笑道:“她啊,胸有成竹,出去赏花了。”
太后不答,冷哼了一声。沈世韵道:“宫中干系本就奥妙有加,交友不过是互做上攀高梯,争权夺势,各取所需,大家心知肚明便可。倘要穷究,太后娘娘您坐上明天的位子,抚心自问,便从没做过半分负苦衷么?”
另一名秀女嘲笑道:“我瞧她仗着本身有几分姿色,多数是想在花丛中与皇上不期而遇,来个一见钟情。我呸,觉得本身是哪根葱,要说受宠,怎及得上我们韵妃娘娘!她竟敢摆架子不来拜见,的确岂有此理!”这话自是含了向沈世韵示好之意。沈世韵见这群秀女脾气卤莽,来日成不得甚么大事,便就不加理睬,抢先出殿,嬷嬷又叮嘱几句“不成懒惰”,也快步跟上。
福临忙道:“不,不,那如何成?朕可舍不得你去送命!好,此番有功却又如何?既如此心狠手辣,足可功过相抵,我们渐渐想,总能令他们尽数伏法。”
随便落座,只听得洛瑾续道:“宫中明争暗斗,成日里争得个没完。朝廷上大臣斗,后宫中嫔妃也斗,好生讨厌,又何需将本身推上风口浪尖?有真才实干之人,当退居为幕后策划者,以旁报酬棋子,他们挂名,我们掌实权。韵妃娘娘,不如我今后就跟了你,我们二人合作,别说一个小小后宫,当真是天下尽入囊中!”
这一日到了商定之期,沈世韵随嬷嬷同赴慈宁宫,初进殿即觉光芒阴暗,氛围森严,太后正襟端坐,面色甚是端庄。沈世韵上前行过礼,太后淡淡的道:“端方都学会了么?”沈世韵未及作答,嬷嬷已抢先道:“回太后的话,韵妃娘娘学得很快,与这一批秀女是天差地别。”太后蹙眉道:“哀家是问她不是问你,怎地这般多话?韵妃,你先走几步让哀家瞧瞧。”
沈世韵挑眉道:“你说了很多,尽是自吹自擂,如何证明?”洛瑾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民气。现听闻娘娘挨打,我这里有些‘跌打毁伤膏’,就先给您搽些。”沈世韵笑道:“你干么随身带这类药?”洛瑾笑道:“我坏得很,倘若出错挨打,那也是有备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