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韵挑眉道:“你说了很多,尽是自吹自擂,如何证明?”洛瑾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民气。现听闻娘娘挨打,我这里有些‘跌打毁伤膏’,就先给您搽些。”沈世韵笑道:“你干么随身带这类药?”洛瑾笑道:“我坏得很,倘若出错挨打,那也是有备无得了。”
次日沈世韵便肇端学习端方,嬷嬷将言语、行走、存候之礼一一细说清楚,又奉告她宫中位高权重的人物头衔封号及统领范围。这嬷嬷原是福临的奶妈,现又司练习秀女一职。爱屋及乌,对沈世韵也非常心疼,固是教得用心,沈世韵又聪明聪明,没出几日便学得有模有样。
福临迟疑了一阵,才道:“好,只需能为你报仇,朕都依着。”沈世韵道:“皇上须从心底接管此种说法,而非为了臣妾。”福临一怔,心道:“那是甚么原因?”转念恍然,晓得她是为令本身免除负罪感,好生感激,对她垂怜更深。
沈世韵心道:“是你本身要将话说僵,当我是个好欺负之人,可看走眼了。”又想起曾听闻太后年青时本与多尔衮相恋,后因情势所迫嫁与皇太极,封为庄妃,而而后还是余情未了,皇太极真正死因也有待考虑。悄悄挑眉道:“臣妾如说是为了爱皇上,您想必也是不信的了。”
这一日到了商定之期,沈世韵随嬷嬷同赴慈宁宫,初进殿即觉光芒阴暗,氛围森严,太后正襟端坐,面色甚是端庄。沈世韵上前行过礼,太后淡淡的道:“端方都学会了么?”沈世韵未及作答,嬷嬷已抢先道:“回太后的话,韵妃娘娘学得很快,与这一批秀女是天差地别。”太后蹙眉道:“哀家是问她不是问你,怎地这般多话?韵妃,你先走几步让哀家瞧瞧。”
沈世韵悠然道:“您可要想清楚了,打肿我的脸固不要紧,但给皇上看到了,难道大伤你们母子之情?”太后嘲笑道:“好,你倒是提示哀家了。棍棒服侍,给哀家重重的打,把稳别碰了她的脸!”
沈世韵半晌工夫已是奄奄一息,才恍忽听得太后道:“停手吧,韵妃,这还算是哀家看在天子面上,罚得轻的,在宫中就须得管住本身嘴巴。几今后秀女大选,你身为皇妃,理应列席,别误了时候。”
沈世韵道:“你想独树一帜,各式取巧,就能令皇上动心?本宫奉告你,没有这么轻易,皇上最讨厌华而不实的女子,即使宠冠一时……”洛瑾笑道:“我几时想封嫔妃啦?那不是讨不安闲么?能跟着一个受宠的主子,可远比本身身为被打入冷宫的皇后无益多了。”
嬷嬷拗不过她,只得将她带至秀女居住的偏殿当中。因管事的不在,众秀女或有缆镜打扮者,或有闭目养神者。待见到沈世韵,均忙不迭的上前施礼问安,态度极是恭谨,因知奉迎了这位韵妃娘娘,功德便已胜利了一半,又有人献上豪华之礼。沈世韵心中不屑,向嬷嬷道:“不知洛瑾是哪一名啊?”
沈世韵咬着牙道:“是,臣妾……晓得。”想要站起,倒是满身乏力,转动不得。嬷嬷上前将她扶起,搀着走出慈宁宫,冷静走出了一段路,叹道:“韵妃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为了争一口气,去同太后顶撞,亏损的还不是您本身么?”
太后已明她所指,面色乌青,拍案怒道:“大胆,谁教你这些胡言乱语?”沈世韵道:“是不是胡言乱语,信赖天理自有公论,臣妾不敢在此妄言。但如果每日里都遭故意人这一番刁难,胆量不大些,如安在深宫中安身?”这一番话摆了然锋芒直指。太后还从未受过这等讽刺,怒道:“来啊!给哀家掌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