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琳一进柴房,见温娇被抽打得浑身伤,吓得大呼,退步到内里,道:“啊――许嬷嬷怎下这么重的手?不过还是个小娃娃!”
那跪地声儿极大,听得老太太又是一阵心疼,敲了敲龙头拐杖,道:“潜之,你这是何为!管束不在这一时,九儿在外跑了一日一夜,也不知是否碰到过歹人,自是先瞧九儿的身子要紧!”
唐大奶奶揉了揉太阳穴,道:“罢了,时候不早,就罚温乔儿扫一个月的佛堂,再将前几日的赏银交给陈管事,你俩回外院罢。”
二姨奶奶听罢,略一悚,不敢再等闲言语,道:“荷花知错。”
一旁几个下人围上来,许嬷嬷从速又跪下:“九少爷,老奴甚么也没干,是温乔儿昨个夜里着了凉,以是这才病起来。”
“哪能都怪在素屏身上?”唐老太太道,向唐君意和颜悦色招了动手,身边的钱嬷嬷便去扶起唐君意,“瞧瞧九儿如许儿……真让祖奶奶疼啊!快快起来,到祖奶奶房里去,换身洁净衣裳,再把许郎中叫来,瞧眼九儿是否伤了。”
唐老爷瞅着唐君意,目光中的峻厉垂垂隐去,只剩了几分无法,道:“先带九儿回房罢。”
唐大奶奶道:“嬷嬷起家罢。出府这事儿温乔儿故有错,但并不全然在他,毕竟年事如许小,想来也是受九儿勒迫才闯了祸。”
唐君意一瞧这寂然的架式,难不成要上家法?从速跪了,抬眼不幸兮兮瞅着唐老太太。
唐大奶奶听院别传报,本是又气又恨得不可,可一见唐君意折腾成个泥孩子似的也是心疼,一时没出声,等着唐老爷发话。
姐妹俩不肯再进屋,在内里筹议一会儿,若汀道:“老夫人和大奶奶正要审温乔儿一番,这……我和茗琳先归去禀报,你们……你们本身抬她去罢!”
隔了数日,唐君意一向被关在筑玉阁内里壁思过,不得踏出半步,调派唐宣探听温娇,那厮支支吾吾,也没个声响。
唐君意正一颠一颠地跑过来,远远瞥见状似温娇的身影,本是极欢畅对劲的,想着,如许危急的事也被他化解,定要跟她说一说。
温娇勉强展开眼,摸了摸袖口,银耳钳子还在,她却没力量拿出了,断断续续道:“复哥哥,你的……你的耳钳子……我……”
“如许算来,九儿大略一天两夜未吃过饭,若不是他俩在酒楼里讨东西吃,君铭一定找获得……依君铭所见,九儿此次出城返来乖觉很多,恐是路上吃了苦头,晓得闯荡这内里大千天下的艰巨险恶,今后不敢再作。我说的但是?九儿?”
唐家有家规,庶出皆不成担当祖业,现在唐八已十五,再过些年,唐老太太便成心将药材行从二房交还给大房手中。
唐君意这会儿已从筑玉阁偷溜出来,方才听娘亲说要传温乔,他便耍了个心眼,卧床装睡,待人一走,便下床来,深思密查下温乔那边。
唐大奶奶昂首劝道:“老爷息怒,是……是妾身管束无方。”
“温乔儿病了让许嬷嬷照顾便好,待她感冒病愈,便可回南书房持续陪你读书。”唐大奶奶担忧受怕了两日,现在也疲累得紧,便一心打发这两下人走,道,“许嬷嬷,带温乔儿回外院。”
许嬷嬷正在气头上,把唐寿推个大屁墩:“这里没你俩事儿,都干活去!温乔儿,进柴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