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府中设席接待穆家两兄妹,虽不算昌大倒也办得面子,场面不小,唐君意不甚感兴趣,宴席吃得差不离,就要回筑玉阁安息。
唐君意挑挑眉:“乔儿此话怎讲?怪本少爷今儿担搁你结婚呢?”
穆兰阳气不过他咄咄逼人的语气,怒道:“唐九,我和兰襄本日大可唐老夫人面前将你二人拆穿,不必再受你眼色,若不是看在乔儿女人对穆家有恩,且……已是你的人……”
唐君意甩袖,故作淡然:“罢了,本少爷可不是气度狭小之人,说话罢了,准予了。”
唐君意捏她脸颊:“就你个心肠软的!二娘为人,府里何人不知?如果不一口回绝了她,她定停不下来,要得寸进尺,到时候,看你怎对付她!”
她正忐忑迷惑,听唐君意忽而出声道:“二娘怕是健忘了,温乔儿才十5、六般大,要说结婚也未免早了些!”
温娇刚被放开唇,只感觉身子软弱有力,挡不住他喷洒在颈间的热气,又痒又难过,在椅子里拱来拱去。
穆兰襄此次从都城来,端庄沉稳很多,唐老夫人全看在眼里,本想心疼她一番,觉得二人磨难见真情,总该有了些心动,如果用孙儿大婚丧事弥补他错过科举的遗憾,也算了结一件苦衷,便和大奶奶商讨再拉拢他俩一番,可一瞧唐君意和穆拉娘这回好似都相互对对方不似畴前那般,孙儿也就罢了,毕竟他畴前就一副不羁贪玩的模样,可穆兰襄也一改脾气,对孙儿殷勤不再,唐老夫人一阵困顿不解。
唐君意将穆兰阳大力甩开,仓猝俯身抱人起来,向内堂奔去,温娇肋骨钝痛,只听唐君意大喊一声:“还不快滚!”便让他抱上楼去。
温娇没了木拐,走路都不便,怎拉开这两个正值丁壮的男人?蹦跳了几步,勉强来到唐君意身边,拉他衣角:“九少爷,别打了……穆公子!”
温娇正心惊胆战,却听唐君铭喃喃道:“女儿家苦衷真是难测。”竟望向温娇,道,“温乔儿,听青潭说过,你擅莳花种草?”
“不,鄙人没醉,乔儿你不必怕……”他试图抓她手,可只碰了一个指尖,温娇就仓促背过手去,因她脚不便利,又要避讳,又是怕,一个踉跄,就要向后倒下,穆兰阳顺势将她拦腰一撑——左脸颧骨就挨上结健结实的一记。
穆兰阳自见了温娇,便目光跟随,不再与他辩论,让他多少有些不快。
温娇、穆兰阳前后离了内堂,去了前面园子。
荷花吃了一瘪,想来二房在唐府一向没甚职位,没想到他们兄弟二人在外人面前也撕她面子,笑得极牵强,道:“是了,是我心急了,这事还是由大姐来做主最合适不过。”
“实在……鄙人……要对乔儿女人说……”他呆呆凝睇着她,迈近了一步,“鄙人对乔儿女人的情义,望你晓得……如果唐九有一日将你孤负,便可……”
温娇垂首:“是。小的托老夫人、老爷、夫人和各位奶奶,少爷,少奶奶,穆公子和穆蜜斯的福,脚伤已好了大半,小的伸谢。”
温娇回身,望着他道:“九少爷,乔儿也有些话想对穆公子说,请九少爷……”
唐君意道:“三哥放心,乔儿心肠如许好,定会帮三哥。不过,三哥自个儿也得想辙,要比那花儿都雅一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