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点着檀香,香味独特,淡中带着甜美,只是嗅上一下,便能让颓废之人,瞬息复苏非常。
此时,二殿之一太玄殿中,二位老者正在对弈。
当时诺大太玄宫中二人对视一笑,檀香氤氲。
灰衣老者在当时拱手说道。
徐寒对于此事也早已有了体味,只是当他在山脚下,看过了那自山顶御风而来,落在他们跟前的一众锦衣大袍以后,他对于这统统大周第一宗门又有了更深切的熟谙。
学宫外型古朴大气,不知已有多少年事,仿佛自有记录起,这座学宫便已然存在。
“是吗?”灰衣老者反问道,他眸子炽热之色越烧越旺。“那真人之前下的那一局呢?是胜是败?”
位置摆放奥妙,暗合某种六合玄机,外人看不出门道,置身此中却能感其不凡,端是应了那句禅语,妙不成言。
大帝弑父,有违天道。
“未跨出那一步,赛过再多,毕竟不免一败。”白叟淡淡的说道。
峰高二千七百丈,这高度虽算不得如何超凡卓绝,但孤峰之险,倒是这方六合少有。
这处学宫,唤为太阴宫。
听闻此言,那灰衣老者的眸中一道寒芒闪过,他收回了落在棋盘上的目光转而看向白袍老者,似是而非的问道。“真人所言极是,那叨教真人,鄙人这子究竟该不该落呢?”
当时,灰衣老者不再游移,手中的白子终是朝着那棋盘当中某一处落下。
而白袍老者倒是看着那局势窜改的期盼抚须长笑,口中轻叹道:“好棋,好棋。”
有座孤峰。
坐镇太阴宫六百载的无上真人以命求卦。
“死期未至,何故言苦?灰尘不决,又何故言败?”白袍老者面对灰衣老者的诘责,侃侃而谈,沙哑的声线竟是带着一股奇特的神韵。
“此人,自出世那刻起,便必定要死。莫非晓得要死,就不活了吗?可还不是为了能等死,而拼得你死我活。”白袍老者幽幽叹了一口气,似在说人,又似在说棋。
“可真人还是未有教我,既然明知会败,为安鄙人还要落子?”白袍老者的话,让那灰衣老者身子一震,他似有所悟,再次抬眸看向对方,诘问道。
而他的劈面,那位老者却身着一身广明白袍,白发狼藉的披垂在肩头,不管是伸出的手还是现在半眯着眼睛的脸上都爬满了如同毒蛇普通的沟壑,让他全部看上去好似一株发展了数百年的老树,皱巴巴的丢脸至极,仿佛稍有不慎便会一头栽倒在地,便再也醒不过来。
而大殿四周倒是满满铛铛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古籍,每一本放在江湖之上,都足以引发一场腥风血雨,但现在却如同杂物普通被堆放在一起。
却见现在棋盘中,白子连成一片,做了大龙,却又觅不道前程,被那黑子层层围歼,仿佛已入死局。
“谢过先生教诲。”他诚心的说道,真人的称呼已然唤作了先生。
宫中有两殿四府八房,别离取意两仪四象八卦。
他们人虽在这棋中,心却早已去了天下。
时年泰元十七年玄月。
而跟着那一只落下,棋盘上的风云再次变得诡诞了起来。
“何事?”白袍老者对上了他炽热的目光,眸中的风景却好似一潭枯井,水波不惊。
那灰衣老者闻言微微一笑,手中的白子却仍然未有落下。
那一刻,灰衣老者眸中的火光忽的被浇灭,他的身子一颤,周身的气机仿佛都在那一刻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