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上前,道,“三少爷,撞伤您的季少爷来给您赔罪了。”
不卑不亢,安闲平静,还真有些叫人刮目相看。
突然间——
是躺也不是,趴也不是,侧着就更惨了,两边都疼,烦躁的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过这动机不到一刻钟就撤销了。
温温轻柔的说话声,像是清风拂面,令民气旷神怡。
季清宁多看了煜国公夫人两眼,站在煜国公夫人身后的管事赵妈妈脸就黑了下来,咳了一声。
“他还敢来?”温玹咬牙。
甚么时候她们也能住上这么气度的宅子就好了。
季清宁认命的跟在小厮身后,脚步像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
上前。
小厮见了道,“这季少爷来之前也不探听探听我们煜国公府三少爷是甚么人,可不是他主动赔罪就会既往不咎的,待会儿一准儿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丢出府去。”
屋子隔音结果不好,这两句季清宁都闻声了。
国公爷做事一贯滴水不漏,如何会命她筹办赔罪礼,又不去赔罪?
只是这口气她还是舒早了,出了院门没多久,就过来一丫环在小厮耳边低语了两句,小厮就领着季清宁去见煜国公府三少爷了。
煜国公夫民气下迷惑,恰好季清宁来,便多问了一句。
小厮眼角余光斜了季清宁一眼,将她眼底的赏识和小丫环畏敬的眼神都收于眼底,背脊更挺直了几分。
这宅子是很气度,看着也赏心好看,但住起来也忒不便利了,从大门口到二门就走了半天,进了二门,又走了半天,还没到煜国公府三少爷的住处。
煜国公夫人晓得季清宁拘束,叮咛小厮道,“送季少爷出府。”
猝不及防之下,季清宁脚步往前一踉跄,没能稳住身上,直棱棱朝床榻扑了畴昔。
“他坏了二少爷您的功德,有此了局也是他的报应,”小厮替自家主子抱打不平。
小丫环一脸神驰。
煜国公夫人高低打量季清宁,道,“昨日之事,肃宁伯世子他们将犬子送回府时,都和我说了,我晓得季少爷不是用心的,犬子伤的也不重,养几日便好,季少爷不必惭愧,倒是犬子恶劣,给季少爷添了很多费事。”
昨儿季老爷肝火冲冲来国公府,煜国公夫人就感觉不对劲,她儿子是犯了错,但国公爷去赔罪了,没事理还来府上啊,特别还是为了擢升刑部侍郎的事来的。
下台阶,进了正堂,远远的就看到一贵夫人坐在那边喝茶,雍容华贵,便是国色天香的牡丹见了都要自惭形秽,季清宁脑筋里闪过一句诗:却嫌脂粉污色彩,淡扫蛾眉朝至尊。
她硬着头皮进屋。
这滋味真不好受,想那么多做甚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总不至于把她打死。
毕竟还是躲不掉啊。
竟然敢用如此赤果果的眼神盯着他们国公夫人看。
走了一刻钟,才到三少爷的院子,院子里的丫环婆子看到她,无一例外眼底都喷火星子,喷的季清宁都感觉本身将近被扑灭了。
小丫环冷傲道,“这也太气度了吧。”
可贵看到这么美的景色,季清宁感觉冲着这美景来赔罪也不亏了。
像她家女人一天恨不得往外跑三五回的性子,如果不能翻墙出府,腿都能给跑细了。
绕过屏风。
小厮一脸倨傲道,“那是天然,这府邸是先皇御赐的,历朝历代住的都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