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做事一贯滴水不漏,如何会命她筹办赔罪礼,又不去赔罪?
想到煜国公府没赔罪,季少爷先来,倒有些难堪了,煜国公夫人替儿子赔罪,“犬子生性恶劣,不喜人碰触他身材,并非是用心拂季少爷的美意,更没想到会扳连季少爷和檀兮郡主的清誉。”
躺着屁股上的伤疼。
恶劣是真,添费事也是真,但人家做娘的能说,外人可不能,季清宁忙道,“都是不测,我信赖府上三少爷也不是用心的。”
小丫环冷傲道,“这也太气度了吧。”
突然间——
这么和顺的母亲,如何就生出那么纨绔的儿子呢?
甚么时候她们也能住上这么气度的宅子就好了。
凄厉的惨叫声炸开。
不卑不亢,安闲平静,还真有些叫人刮目相看。
这季家小子当真是无形无状。
屋子隔音结果不好,这两句季清宁都闻声了。
玹儿肇事,平老夫人大怒,杖责了玹儿四十大板,罚他在祠堂思过,国公爷还肝火难消,命她筹办厚礼,他要去季家赔罪,另有赵王府。
假山峥嵘矗立,气势宏伟。
“他坏了二少爷您的功德,有此了局也是他的报应,”小厮替自家主子抱打不平。
小厮上前,道,“三少爷,撞伤您的季少爷来给您赔罪了。”
季清宁松了口气。
煜国公夫人坐在罗汉榻上,眉头拢的松不开。
走了一刻钟,才到三少爷的院子,院子里的丫环婆子看到她,无一例外眼底都喷火星子,喷的季清宁都感觉本身将近被扑灭了。
昨儿季老爷肝火冲冲来国公府,煜国公夫人就感觉不对劲,她儿子是犯了错,但国公爷去赔罪了,没事理还来府上啊,特别还是为了擢升刑部侍郎的事来的。
正想着,后背被狠狠一撞。
小院固然不大,但人少,前院产生的事,后院一定晓得。
趴在某男臀部的某女,“……!!!”
“母亲不会让他去见三弟的,”男人声音暗沉,带了几分沙哑。
小厮眼角余光斜了季清宁一眼,将她眼底的赏识和小丫环畏敬的眼神都收于眼底,背脊更挺直了几分。
季清宁多看了煜国公夫人两眼,站在煜国公夫人身后的管事赵妈妈脸就黑了下来,咳了一声。
煜国公夫人晓得季清宁拘束,叮咛小厮道,“送季少爷出府。”
脚步踩的一下比一下重,踩出了上法场的感受。
季清宁认命的跟在小厮身后,脚步像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
固然没见过煜国公长甚么模样,但见煜国公夫人的模样,就不诧异煜国公府三少爷那妖孽般的脸了,细看起来,煜国公府三少爷的眉眼有五分遗传了煜国公夫人。
啥?
如何会没去呢?
下台阶,进了正堂,远远的就看到一贵夫人坐在那边喝茶,雍容华贵,便是国色天香的牡丹见了都要自惭形秽,季清宁脑筋里闪过一句诗:却嫌脂粉污色彩,淡扫蛾眉朝至尊。
那应当是没去了,如果去了,她爹不至于被宣旨公公气的来凑煜国公。
像她家女人一天恨不得往外跑三五回的性子,如果不能翻墙出府,腿都能给跑细了。
固然是来给煜国公府三少爷赔罪的,但能不见本尊是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