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男人之间的荤腥之言,在虎帐同袍间倒是毫不希奇,但是玉珠立在一旁听得有些难堪,正待回身筹办过个半晌再来,那二少已经转头看到了她,一边用巾帕擦拭腹肌上的汗水,一边道:“让六蜜斯久等了。”
不过玉珠此番不欲与这位二少多逞口舌,因而只说了句“那里,菜肴甚美,谢过二少。”便低着头持续吃了起来。
酒桌上的菜肴甚是甘旨,许是二少从都城带来的厨子烹调,无一不精美,如果玉珠一人,定当好好咀嚼一番,但是现在与尧暮野一同就餐,就算是琼丹玉露也全落空了味道。
这时那女子许是被他看的宽裕,紧了紧外氅,将帽兜戴上,向二人见礼道:“见过二少,见过这位大人。”
就在这时,尧二少开口道:“听闻六蜜斯分开了萧府但是为何?”
那侍从倒是毫不觉得,尽是一抱拳道:“二少叮咛,如果女人你一时拨转不开时候,那便未几叨扰了。只是陶神医也与二少随行,仿佛是想去茂县的模样,不知女人有没有甚么话需求我带给陶神医?”
想到这,玉珠温婉道:“二少若不放心,尽管派人送来图样,我依图而做便是,我一贫贱白丁,总不好失了自发总出入二少面前。搅闹了二少的平静。”
说这话时,玉珠不由拿眼微微瞟了一眼二少的长裳裆下,心道:总不会是又被调皮的女子锁了那边吧?
我的乖乖,这是平空掉下来的仙子不成?固然这女子一身玄色外氅不得见小巧身材,但是暴露的一张脸儿倒是未施粉黛也还是莹白柔滑,简简朴单的发髻挽在头顶,更显得五官明丽,说不出的惹人垂怜,万总兵是个老粗,一时词穷,老是感受她与平常所见的女子比拟,多了股说不出的味道。
玉珠心道:传闻尧家不与寒族同饮同席,她这般无礼,先上桌动了碗筷菜肴,当是她获咎了尧二少才是。
锦书点头应下,便走向了玉珠,伸手福礼:“六女人这边请。”
只见二少仍然身着一身劲装,许是对打的时候甚长,竟然已经撤除了外套,只穿戴长摆飘摇的下裳,而上身倒是裸着的,宽广的肩线搭配着健壮但不过分纠结的肌肉一起向下收紧,束在广大的玉带里。在凛冽的北风里,那胸肌上却不竭滚落下大滴滚烫的汗珠……
尧二少这话说得倒是妥当公道。玉珠一时也不好再问下去,但是她不说话,二少仿佛也没有开口的兴趣,二人俱是用餐结束,这般对坐真是有些难堪。
等进了小厅,玉珠瞥见一张小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还披发着腾腾的热气。
玉珠当初拿了那些个玉料,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以二少拜托玉料为由,免得在行馆里惹来别人的非议,可谁想这二少这般的啰嗦。
玉珠决定早点了结了这难堪,便先自开口道:“不知二少此次呼唤民女,是有何事要交代?”
但是面前这一幕,却叫她豁然明白,他那一身健壮的肌肉是从何而来。
平心而论,这位尧家的公子固然从侍从到主子皆是高高在上的倨傲,但是大要上礼节词令,倒是滴水不漏,仿佛谦谦君子普通。
玉珠狐疑沾了油渍,赶紧用手边的绢帕来擦拭。
那男人喘着粗气道:“我自认输,二少的剑道又高深了!”
不过那侍从的来由冠冕堂皇得不容回绝,只说尧二少给了六女人几块极品的玉料,却想起忘了叮咛款式,尧家主母甚是讲究穿着行头的细节,至孝的二少便想赶在分开西北前劈面指导一下六女人免得不能博得母亲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