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姐昂着小脑袋,看着赖一品的目光尽是不屑。
“干!?想干!?造反么!?”
赖一品不敢再迟延下去,就筹办冲进屋子抢人,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又从屋里冲了出来,恰是关二姐和关云娘。只是关云娘战战兢兢地拖着,可她是小脚,关二姐奋力前冲,她竟然没能拉住。
赖一品不屑地冷哼,接着向一边还在忐忑不安的刘婆子招手。
他此次来有一半启事也是要找李肆的费事,磨蹭了老半天,快过中午了,李肆还没见踪迹,他已经不耐烦了。
赖一品带着十多号游手进了凤田村,正堵在关凤生的家门口,四周围了一圈村人,看着赖一品,都是一脸的敢怒不敢言。
“赖一品!束手就擒吧,明天你是无处可逃了!”
听到罗师爷为自家东主保护形象,段老秀才和李肆对视一眼,都在无声低笑,李朱绶会不是清官?满天下的官老爷,那都是清官!大清的官嘛……
李肆很快就将思路从这团迷雾中摆脱出来,现在他想这些有效?不处理掉赖一品,他连饭都没得吃。
目睹赖一品伸手,就要抓住关二姐的娇小身躯,一声冷喝蓦地从火线传来。
“把人架走!爷的午餐都快被误了!”
“从那里爬出来的小臭虫!给爷从速滚蛋!”
目睹四周村人又有了不稳的迹象,赖一品也急了,带着几个游手径直冲了上去,两个少年固然力量够足,打斗打斗却不是刚强,很快就被扭住了手脚,像拖猪狗普通地扯开。
“此事千头万绪,一时难以言说,有说私家恩仇,有说触逆上意,可在老夫看来,实在不过是老话重提。”
刘婆子脑袋如鸡啄米般地点头,翼翼地进了屋子,半晌后倒是一声惨叫,像只大冬瓜似地滚了出来。
田大由气愤地喊着。
关田氏咬牙,还不放弃四哥儿现在都还没,你还真信着他?”
“黄梨州”这个名字,李肆不熟谙,可说到“堆集莫返之害”,他就明白,老秀才说的是黄宗羲。后代有学者总结的“黄宗羲定律”,说的就是中原汗青上每次赋税鼎新,初期都会有所效果,可很快就窜改成进一步减轻草民承担的沉重压迫。
只是要做到“丁随粮办”,必定会侵害富人的好处,特别是处所上那些基层乡绅的好处,如果处所官要当真鞭策这项政策,就会震惊一张盘根节的大网。
见到了正主,赖一品喘了口长气。
小丫头话固然童真,可这发自肺腑,充满自傲的语气,倒是让统统人都楞了一下。
“广东府县风波,到底是回事?”
两个少年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恰是贾狗子和吴石头,李肆走前,特地叮咛过他们护好关二姐,到了眼下这告急关头,他们也全都豁了出去,一人一脚,将刘婆子踹出了门。
“呸!都是一群贱货!”
“放了我爹爹,另有田叔叔他们,我跟你们走!”
老秀才点头轻笑尚藩安定以后,广东税赋之变盘曲来回,每一转折,都会掀刮风波。客岁是今上即位五十年,本年又在筹办六十大寿,巡抚满大人要的只是全省处所安靖……”
村人们胸口都被一股火烧得憋闷不已,可话中的威胁,也如刀子普通悬在他们头上,再不敢有动静。
“现在这二位下力过深,几近激起绅变,而小民又夹在内里,也要借机肇事,各县又在张望风色,侯着此中休咎,目睹波澜将起,满大人当然想着从速措置。不是杨冲斗的杨津跑去叩阍,估计部议已经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