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忏悔录 >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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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心灵和脑筋都很明哲的人知人识人,成了我的朋友。这就是我对不是我朋友的人的全数答复。我们相处甚得,还订了打算,要在一起过上一辈子。再过几年,我将去阿斯柯蒂亚,同他一起糊口在他的地盘上。他临走前,我俩已经把这项打算的全数细节都安排安妥了。所缺的只是最周到的打算也免不了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身分。厥后的各种变故――我的灾害、他的结婚以及最后他的死――使得我俩永久分开了。

我完整信赖您和巴洛先生,但愿不久就能有幸向您表示谢意。

另有一次,我单独一人,几近在毫无外援的环境下,替一名商船船长处理了费事。那位船长名叫奥利维,马赛人,船名我健忘了。他的海员与为共和国办事的一些斯洛文尼亚人产生纠葛,脱手打人,是以船只被扣,遭到峻厉处治,除船长一人而外,任何人不得高低船。船长乞助大使,但被打发走了。他又去找领事,可领事说这不是商务活动,他没法干预。迫于无法,他便跑来找我。我向蒙泰居先生表示,他应答应我就此事向参议院提交一份备忘录。我记不清他是否同意了,我是否提交备忘录了,但我记得很清楚的是,我的谈判毫无成果,船始终被扣着,我便想了个主张,成果胜利了。我把此事的后果结果夹在一份呈送莫尔巴先生的公文中,并且,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使得蒙泰居先生同意我这么做。我晓得,我们的函件虽无太大需求去拆检,但在威尼斯是要被拆检的。这我是有按照的,因为我发明日报中的文章照抄我们的公文。我曾想让大使对这类卑败行动提出抗议,但他不予理睬。我的目标是,在公文里提及此次毒害事件时,操纵他们拆检的猎奇心,恐吓他们一下,迫使他们把扣住的船放了,因为真想为这事等待宫廷批复的话,船长早就停业了。不但如此,我还跑到船前扣问海员。我是拉着帕蒂泽尔神甫一道去的,他是领事馆主任秘书,是勉勉强强地去的,因为统统这帮不幸虫都惊骇获咎参议院。因为有禁令,不能登船,我便待在我的威尼斯平底轻舟上作笔录,我扯起嗓门一一扣问每一个海员,引诱他们,使之答复得无益于案子的处理。我本想让帕蒂泽尔鞠问并亲身作笔录的,因为这事更应是他的停业范围,可他就是不肯,一句话也不说,很勉强地在笔录上我的名字上面签了字。这个行动虽有点莽撞,但获得了很好的结果,在交际大臣的复函达到之前,商船早就放行了。船长想送我件礼品。我并未动心,而是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奥利维船长,你想想,一个连法国人现成的签证费都不要的人,会是靠出售国王的庇护挣钱的人吗?”他想起码要请我上船吃顿饭,我同意了,并领着西班牙大使馆的秘书一道去了。后者名叫卡利约,是个既聪明又很敬爱的人,厥后在西班牙驻巴黎使馆任秘书,随后又当了代庖,我仿效我们的大使们,同他过从甚密。

Conservami la bella

我们的厨师名叫鲁斯洛,他从巴黎带了一张二百法郎的旧欠条,是一个名叫查内托・纳尼的威尼斯贵族为付假发钱而开给他朋友中的一个假发制造者的。鲁斯洛把这张欠条拿给我,求我尽量设法收回点钱来。我晓得,他也晓得,威尼斯贵族的一贯伎俩就是,一返国,就要把在外洋的负债给赖掉。如果想逼他们还账的话,他们就一拖再拖,让不利的借主耗尽时候、款项,直到悲观沮丧,干脆不再催讨,或者通过协商捡回一星半点了事。我求勒布隆先生找查内托谈谈。查内托承认欠账的事,但不肯还钱。争来吵去,他终究承诺还三个西昆。当勒布隆把欠条给他拿去时,他那三个西昆却没备好,还得等着。在等着还钱期间,我同大使产生龃龉,分开了使馆。我把使馆的文件清算得井然有序,但鲁斯洛的那张欠条却不见了。勒布隆先生硬说是还给我了。我很体味他的为人,不会思疑他的。可我如何也想不起来这张欠条到底那里去了。因为查内托承认欠了这笔债,我便求勒布隆先生设法收回那三个西昆,开一张收据,或者让查内托再重写一张欠条。查内托得知欠条丧失,就既不想还钱,也不想再写一张欠条。我只好自掏腰包,给了鲁斯洛三个西昆,以偿丧失之欠条。他不肯要,叫我回巴黎后同借主筹议。因而,他把借主的地点给了我。假发制造者得知事情原委,便想要回欠条或者全数欠款。我气极了,真恨不得豁出命去也要把那张该死的欠条找返来!我在手头最宽裕的时候,本身付了这二百法郎。就如许,欠条丢了,借主倒收回了他的全数欠款,而如果那张欠条真的不幸被找到了,那他很难获得查内托・纳尼中间承诺的那十个埃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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