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缆之前,我试了试我新的写诗才气,给戈达尔上校写了一封诗体书柬,纵情地损了他一通。我把这篇涂鸦之作拿给梅韦耶夫人看,她不但没像应当做的那样攻讦我一顿,反而对我那刻薄的讽刺大笑不已。她儿子也笑个不断。我想,她儿子也不喜好戈达尔先生。应当承认,戈达尔是不讨喜。我想把这封信寄去,他们也鼓动我。因而,我把信装好,写上地点。但因为当时巴黎尚不收寄本市函件,我便把它装在兜里,路过欧塞尔时才收回去。每当我想到他读到这篇他被描画得惟妙惟肖的颂诗该是甚么嘴脸时,我不由仍要哈哈大笑。那颂诗是这么开首的:
拉马蒂尼埃先生想看看我的文笔,要我把对大使先生说过的一样内容写下来。我给他写了一封长信。传闻这封信厥后被马利亚纳先生保存过。后者早就一向跟从博纳克侯爵摆布,厥后在库代伊任大使的时候,代替了拉马蒂尼埃的职位。我曾求马尔泽布尔先生设法替我弄一份这封信的抄件。如果我能通过他或其别人获得抄件,那大师便能够在我的《忏悔录》的附集合找到它。
如何!你的克拉丽丝
是以,我受了很多恭维,但没获得甚么帮忙。我被派到其侄子那儿去的那位戈达尔上校,是一个坏透了的老守财奴,固然腰缠万贯,但见我一副贫困得志样儿,反而想白使唤我。他宣称,我是他侄子身边一个不拿薪俸的仆人,而不是一名真正的家庭西席。我老要跟着他侄子,是以就不消去干勤务,但我必须靠我的士官生也就是兵士的薪饷度日。他很勉强地承诺给我一套礼服,他本想让我穿军队发的兵服就行了。梅韦耶夫人对他的发起很气愤,亲身劝我不要承诺。她儿子也是这个态度。他们为我另想体例,但一无所获。而我已开端吃紧了,我做川资的那一百法郎所剩未几,保持不了多久。幸亏,我从大使先生那儿又获得了一点钱,派上了用处。我在想,如果我当时再耐烦点就好了,他是不会撇下我不管的。但是,忧?、等候、哀告,我是办不到的。我悲观沮丧,不再情愿抛头露面,以是统统都完了。我没有健忘我不幸的妈妈,但又如何去找她呢?去哪儿找她?梅韦耶夫人晓得我的环境,倒是曾帮我找过,并且找过好久,但毫无成果。最后,她奉告我说,瓦朗夫人两个月前又走了,但不晓得是去了萨瓦还是都灵,并且有人说她回了瑞士。我一听,当即决定找她去,坚信不管她在何方,我都能在外埠找到她,比在巴黎找她轻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