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二十年的光阴,昔日的小小婴孩已长成一名风华绝代的女子。二十年的工夫,已充足她从一段人生过渡到另一段截然分歧的人生。
待他们走远了,白皇怒向锦衣卫:“滚去教场练习三个月!”回身出了云禧殿,衣袖一拂,一股大力喷薄射出,顷刻间云禧殿墙倒屋塌,灰尘飞扬。
少年鲜明是楚国七皇子楚子玉。马车内,一身形颀长的男人靠着车壁半躺着,男人臂弯里躺着一美人,美人貌若晓月,肤如凝脂。男人时不时在美人脸上啃咬密切一番。美人身边放了一枚软绸襁褓,内里粉嫩的小人正瞋目向身边这两个没下限的,腹诽:“另有没有人道!竟然让谪仙般的七娘舅楚子玉做车夫,你们在车里白日宣淫!”顿了一顿,持续腹诽:“哎哎哎,还要不要脸皮了,你们现在不能做儿童不宜的事情,固然我是个比你们还年长很多的人,但我看上去还是个婴儿的。”
青青扁嘴,心叹“不法呦”。这假爹爹也真是会给亲爹爹添堵,都认输了还不忘说句话恶心他。
楚子玉远远看着翻了个白眼,脚尖轻点,纵身向苏远之追去,一点白影顷刻间消逝在宫墙外。
楚子玉悄悄飘落一丈以外,脸很黑,却无法不是那人敌手,只能眼睁睁被踢却不能还手。
苏远之对劲一笑,揽过楚宁母女,声音变得慵懒且愉悦,“走了,回家。”家,再没有比这个字更好听的了。青青听的内心一动。
“你还算识相。你救她的情面,苏某会替她还。在苏某有生之年,只要不是你昆国挑衅,我苏国不对昆国动一兵一卒,这个承诺,你可对劲?”苏远之朗声。
“等等,”身后俄然一道冷冷的声音。是楚子玉的声音。
苏远之扭头怒向楚子玉。楚子玉上前一步,拉住楚宁的手,“姐姐,他不是你的夫君,你不能同他回苏国。”
仿佛过了好久,才闻声白皇沉声道:“文公公,传旨,废后!”
这些个更悲观的,实属比白日做梦还做梦。
“你这女人,害得爷清闲太子没得做,不得不把老头子赶下台,夺权亲政,你说你要如何赔偿爷?”青青感觉,他自称爷的时候看上去真爷们儿。
苏远之鼻子哼了一声,拥着楚宁向外走去。
天下人皆知苏国皇苏远之极其宠嬖这位聪明斑斓的公主,公主七岁时便赐了这座府邸。
楚宁粲然一笑,“嗯,回家。”顷刻间云禧殿春光满室,恍花了统统人的眼。
苏远之哼了一声,双眸眯成一条线,透着伤害的光芒,脸黑如墨。青青透过衣裳缝瞅了一眼亲爹,不由生叹,乖乖,脸黑成那样还是不减涓滴漂亮。
“杏儿,去绿桐管家那边把这个月的账册拿来,本公主本日兴趣好,查账。”两棵玉兰花树下的秋千上,苏浅一身红色粗棉布的衣裙,如瀑的长发随便披垂,有风悄悄吹过,那一头秀发就堪比某洗发水告白上的殊效。玉兰花瓣随风而落,飘摇落下的身姿亦不及面前美人三分。
女子笑而不语,纤纤玉指拨了颗葡萄放进男人丁中,“女儿还没起名字,等你给她起呢。”转移话题。
但是真正见过公主面貌的人却少之又少。公主仿佛很少出门,即便出门,也是轻纱遮面,或坐车或乘撵,奴婢侍卫簇拥,凡人很难见到真面孔。这却一点也没影响公子哥们的爱美之心,十年如一日地流连在此。悲观一点的乃至在想,就算见不到公主的芳颜,见一见背影也好,更悲观一点的乃至在想,能有幸被公主看中也未可知呢。到当时财色名利兼收,人生岂不称心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