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冰棺前，白宁伸手抚摩那晶莹恍惚之下的表面，那是他的老婆，心中独一的安好，他轻柔的侧脸靠在上面，寒意攀爬上来时。
“相公从没有悔怨过。”
往年她回过西辽一次，当时父亲耶律大石已经在铁木真的铁蹄下战死，再厥后就没归去，传闻那边已经被夷为高山，当年跟从耶律大石西征的人要么死了，要么降了，归去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白叟微微伸开，随后沉默了一下，点头笑道：“老臣老矣，快死了，即使故意也是有力，家中早已备好薄棺一口，就等着老臣双脚一蹬。只是提督大人，为何让陛下单独一人掌朝局，他还年青，轻易出错。”
“林冲现在终究如愿以偿了。”白宁收回视野，放下了帘子。
回到冰寒的宫殿里，他坐回到冰棺的中间，未曾抱怨过，唯有此次他终究开口说话了。
秦桧再次大喊，老泪纵横，恍惚的那方，殿门缓缓关上。
“厚儿，记着，为王者，不得有仁厚之心。”他将赵厚按坐到了龙椅上，“这身下的这座龙椅就是用血染出来的，不是靠仁心得来的。”
“花还没开，可相公越来越老了怕守不到你醒来。”
“也不想嫁人身子劳了，也不想拖累别人，还请师父收留。”当初她大抵就是如许在白宁面前说的。
小晨子在殿上高喧，内里早已晓得局势的文武早已在等待，听到宣旨，摆列着鱼贯而入，觐见新任天子，以及那位站在站在金銮殿上显得高耸的九千岁。
身影扑倒在地，滑行出去撞在门槛上，装有玉玺的匣子滚落到白宁脚边，哈腰拾起，交到赵厚的手中，“手上沾血的天子，才是合格的天子，厚儿，来完成你即位前的最后一步。”
他说：“等不了，那就不等了不等了，相公带你看一眼这繁华的天下，相公一辈子守着的天下，赏识这里的巍峨绚丽山，清澈甜美的溪水，然后我们完整分开这里。”
“厚儿！”白宁半眯着眼，声音冷了下来。
盘跚上前的秦桧，抛弃拐杖，眼眶红起来：“这一别，怕是再也难见了，就让老臣再拜你一次吧。”
宫殿外，恰是阳光光辉。
白宁回了一趟白府，内里的人都已经搬离了这里，空荡荡的院子，花圃杂草丛生，悦心湖上的凉亭也在一场暴雨后倾圮，没了昔日的影象。
抿着嘴唇，不竭深呼吸的少年，难以迈出一步，双臂不断的颤栗，望着那边楚楚不幸的老寺人，下不去手。
“督主！！”
“督主！”
“会之为何不在金殿领赏，莫非也有闲心与本督看看这里曾经熟谙的一砖一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