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也千万想不到白日见的那温婉女子,看上去连只鸡都不敢杀,竟会有胆量私奔,看来还真是人不成貌相。
穆絮颤了颤身子,却并未停动手中的行动,娟秀的笔迹呈现在宣纸上,明日便是庙会了,她彻夜可得将这些捐助私塾的美意人的名单写完。
且歌一时来了兴趣,问道:“当真是沈小小?”
江怀盛顿了一下,笑道:“另有,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我二人之间用不着分相互。”
莲子羹还冒着阵阵热气,且歌拿着勺子在碗里搅拌,她扫了一眼低头的丫环,问道:“卢星但是还未安息?”
“夫子,夫子。”门别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声。
“清浅,这你就错了,沈小小虽在青楼,倒是位清倌,传闻她最后被一大族公子赎了回家,倒也没想到竟是做妾,如果她当初嫁给了娘舅,本宫倒还得叫她一声舅母了。”
“沈小小归天后,穆博安的正室一向将穆絮视为眼中钉,想将穆絮嫁与姑苏知府做妾,穆絮死活不肯,因而便找到和她有婚约的青梅竹马江怀盛私奔,一起逃到了长安城。”
“是。”
这时,一名侍卫敲了拍门,“启禀殿下,卢星公子派人送了莲子羹过来。”
且歌轻笑道:“也是,不过本宫倒真想见地见地这沈小小,竟让娘舅那般痴迷。”
小花望动手里的桂花糕舔了舔嘴唇,固然很想吃,但一想到家中的弟弟mm,始终不忍下口,她笑道:“多谢夫子,夫子最好了!”
清浅又闻了闻,除了甜腻的味道就再没其他,她尝了一口,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不但比普通的莲子羹甜,还甜到腻人。
且歌合上最后一本折子,她的表情大好,杨灏批阅的跟她所想的相差无几,确切不再需求她帮手了,如果父皇母后还活着,看到杨灏的生长,必然也会欢畅吧。
可她如何感受有些不对劲,丫环的话,再加上殿下那会儿的神采,殿下就算再如何不喜,也决然不会这般。
且歌笑着摇了点头,“未曾见过,本宫幼时倒是常听娘舅提及过此人,传闻她不但人美,舞美,就连唱的小曲儿都是一绝,引得无数男人争相替她赎身,当年就连娘舅都曾向她求过爱,可惜落花成心流水无情,到底是回绝了娘舅。”
穆絮低眸含笑,轻咬朱唇,仿佛已经想到江怀盛娶她过门的场景了,半响才应道:“嗯,我等你!”
小花捂嘴偷笑,“江夫子不在这儿,他在内里。”
穆絮放动手中的羊毫,她翻开门,小花正站在门外,本来不大的眼睛,因看到穆絮,竟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哦?为何?”
穆絮又像是想起了甚么,她回身回屋,在桌上拿了几块桂花糕,塞到小花手中,“吃吧。”
清浅惊奇道:“国舅爷怎会看上一青楼女子?而她竟敢回绝国舅爷!”这也太不成思议了吧。
且歌端起一旁的茶,轻啜了一口,“清浅,现下甚么时候了?”
且歌放动手中的勺子,脸上愈发不悦,她回身走向里屋,边走边道:“将这东西倒了!”
他也来了?
“怀盛。”穆絮轻声唤道。
名动江南的舞姬沈小小?
要晓得,私奔一旦被抓住了,男人会在氏族祠堂中被除名,其地盘充公,还要被绑在门板上,用族棍将其打伤乃至打死;女子要么被送回家,要么沉入井里淹死;而穆家一旦被外人晓得这件事,则再也抬不开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