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斥道,“且不说使臣丧命是国事,该当上禀天子再做措置。我这陈王尚在,纵使有事,也该先向我禀告,那里用得着你一个小小副使?”
天还未亮,陈锦神采仓猝地赶来。陈休晕晕乎乎听到内里有动静,还没回过神来,陈锦已经进了里屋,一面解他身上的绳索,一面把他恍醒,道,“誓归门外有辆车,快走。”
赵平童听着身子一抖,立即泄了周身的傲气,转换了语气,连说不敢不敢。“实在是陈休公子欺君罔上打死了王大人,下官才带兵……”
陈休心道若真是他动的手,最多不过是让王升泯打返来。但是比及王怋醒来,陈王晓得了本相,他这条命得去一半!更是一心想着逃脱。只是陈王将他捆起来,那些看管的人又得了严令,不准擅自解开。陈休也只能是叫天不该,任他在屋内如何折腾,满是白搭工夫。
赵平童扬着下巴嘲笑道,“我赵某是为天子办事的,陈休公子虽是高贵,可擅自打死天子使臣,说不得也只能押往皇城了。要说我如何能说上话……天子冠在此,如圣上亲临。”
赵平童心中策画,事情到了这个境地,如何也不能等闲放过。他的官职虽小可职位极重,陈王不敢拿他如何样,这么一想底气也足了,声音又尖细起来,“还请陈王全面考虑着,说句不该说的话,陈国陈休公子杀了天子来使,就是陈休公子以死赔罪,天子还说不定要降罪陈国呢。”
“死了?如何能够!”陈休道。那王怋被打的虽惨,可都是些外伤,如何会死。正张口想说王怋不是他打的,可转念一想本身是陈国公子尚且要被带到信陵问罪,如果卢羽定然也轻饶不了。
哪还敢说实话!陈王问话的时候也是支支吾吾。陈王看陈休缩着身子低着头,遮讳饰掩的,没有一点男儿气势,大怒之下让人看着他不准乱动,末端还不放心,亲身拿了绳索把他绑在床上,也不准人出去,又令太医去看王升泯。
却看院里涌出去一群穿戴黄衫的侍卫。
随之一其中年人大踏步从外出去,一身玄色朝服,头戴九珠王冕——恰是陈王。
陈休半睡半醒,一阵莫名其妙,揉着眼迷瞪着问,“三哥?”还没等陈锦说话,陈休猛地就复苏了,一看天气大亮,急道,“如何?王升泯醒了?卢羽告状了,以是伯父过来了?”
赵平童来的时候,陈休本也没太在乎,觉得最多不过是被狠打一顿。却看这时候已经到了朝堂,才晓得这事大了。
陈锦气道,“父王没来,阿谁赵平童来了。你从速走。”
陈休的确是惹了费事,并且还是个大费事,不过此次却不是陈王要拿他如何样。
陈休一听不是陈王,心神大松,长呼一口气,道,“都不是那逃甚么?只要不是阿谁王怋死了,我堂堂陈国公子,谁也不能拿我如何着。”
陈休也不是个会代人受过的人,只是此事到底是由他而起,他又一想到卢羽,话到嘴边竟生生给咽了归去。又道,“你把我放走了,你如何办?”
陈国三日一朝,这日恰是上朝日。陈王一早穿戴好朝服,正要上朝,俄然有人来报王怋已死,赵平童带兵闯了出去要拘系陈休,便仓促赶来。
朝堂之上,各个大臣也是等急了,都道陈王常日从未迟误早朝,莫非是因为陈休的事,用心迟延?那陈休打死使臣的事也传开了,都不晓得陈王会如何措置。各个交头接耳会商的好不热烈,俄然有人传报‘陈王驾到’,才看陈王出去,身后跟着三殿下陈锦,以及副使赵平童,另有两个侍从推搡着陈休跟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