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胆儿可真大, 南和嘶嘶抽气不止。
常孝松被绑在椅子上,一看到他这个弟弟,挣扎得更狠恶了,同时嘴里更是唾沫横飞,“常孝鲲,你这个孽子,你觉得现在常府你当家,我就不敢拿你如何样?你忘了这常府不是你一人的,这常家更不是你一小我的!”
但没甚么。
太无耻了,常孝鲲这狗杂种太无耻了,常孝松被他气得面前一片黑,心头胀疼得想喷血,他闭起眼睛竭尽了力量朝常伯樊嘶吼着贰心中那涛天的肝火:“常孝鲲,你敢,你敢拿我院子里的东西,我要你的狗命,我跟你不死不休!”
他一个常府的嫡子,有出身王谢的母亲,有曾经繁华过的祖上,家中就是不如之前了,也还剩有点薄产,但他为了今后的生存,把命栓在裤腰带上,去博他的娇妻,博两族的存亡。
常伯樊晓得,他们毫不会这么以为,也毫不会认。
常伯樊止声,低头看他。
至公子,常伯樊之前也是这府里的至公子,母亲面前的娇儿过。
“让让, 让让……”说话之间,又有两队护院抬着两个金铜打造的箱子过来。
“老爷,老爷,饶命啊!”柯管家跪下,大喊拯救。
南和捏动手中的帐簿, 再看一眼院中满满铛铛的东西,咽了口口水,疏忽想接过帐簿的柯管家, 捏着帐簿不放, 跟老爷道:“爷,这些东西?”
“柯正,我这是在饶你的命,你多喊几句,我想饶你都没法饶了,你本身做了甚么,你本身清楚,我是为了明天的事跟你计算吗?不是。老管家,你一个管家的,甚么时候成了跟内里的人通风报信的家贼了?我不计算你管不好这个家,对主母不敬,但你嘴不严这一点,我不想忍。”常伯樊昂首环顾,“换谁,我都不会忍。”
常伯樊走开,去了常孝松的房里。
父亲姨娘养出了这么个儿子,儿子又养出了那样的一个儿子,一代迟误一代,他父亲实在帮他母亲报了仇了。
箱子印着徽印,上面的锁有被新砸过的陈迹。
“唉。”听老管家提起母亲,常伯樊叹了口气,收回放在老奴肩膀上的手。
常生贵没了撑腰的, 缺了胆歇了气, 也不敢哭闹, 只敢小声抽泣, 少了他的哭闹, 院子里只剩绑在房里的常孝松模糊约约传来的谩骂声,院子里来回有护院走动, 搜出来带府制的物什摆满了一院子,动静不小, 常孝松那点骂咧声不仔谛听还听不出来。
“我去你娘的常孝鲲!”常孝松见教弱不成,他早该晓得,常孝鲲这狗杂种的心随了他母亲那边的种,当即他神采就变了,嘴里一口飞沫朝常伯樊狠狠吐去,“你拿老子跟那些贱民比?他们是谁?老子是谁?老子是常伯公家的长孙,我卫国的公子,你拿我跟那些蝼蚁比,你他娘的眼睛是瞎了吗?”
“柯管家,”常伯樊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不在府里的这些年,你辛苦了。”
大爷房里东西可真多, 如果搬回库房去,把库房堆满绰绰不足。
但一介奴婢,有救过命,亦无雪中送炭过,只是站对了位置做了点分内事,如何就成帮手了?
周边的下人皆临时停了手中的活,缩着肩膀,偷偷摸摸往这边瞧来。
怕把人叫怒了,柯管家也不敢多叫,见家主站在一个半掩的箱子面前,不等家主伸手,他赶紧畴昔帮着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