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樊点头发笑,随即收回笑,淡道:“柯正,念在你在常府多年,替我母亲做过事,转头去南和那边拿回你们一家的卖身契,回故乡还是去哪儿,你本身决定,但不要呈现在我的面前,也不要让我再听到一个关于你的字,如果我听到了……”
他有的是时候。
“我去你娘的常孝鲲!”常孝松见教弱不成,他早该晓得,常孝鲲这狗杂种的心随了他母亲那边的种,当即他神采就变了,嘴里一口飞沫朝常伯樊狠狠吐去,“你拿老子跟那些贱民比?他们是谁?老子是谁?老子是常伯公家的长孙,我卫国的公子,你拿我跟那些蝼蚁比,你他娘的眼睛是瞎了吗?”
他利索回身去了。
他没有了力量,头垂了下来,声音也弱了,只见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低得近乎自言自语:“是啊,我不是至公子,不是别人叫我大爷,我就是至公子,哪有庶子被叫至公子的?我是庶子啊,有个出身卑贱叫姨娘的娘,娶了个主簿的女儿都算是攀附了,岳父岳母对我指手划脚,一见到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仿佛是我求的他们娶的他们的女儿,我夫人罢,挺好,挺好,就是当我也求着她呢,每天指着我鼻子骂我是谁,我是谁?我能是谁啊,一个姨娘生的庶子呗,我是要求着她一点,我得低头啊,吃穿用度差了,她骂我没种,我能如何办?去偷去抢呗,我还能如何着。”
“嗯……”常伯樊耐烦听完,点点头,握拳抵住嘴清了清喉咙,朝一脸欣喜看向他的庶兄看去,“大哥此言差矣,你跟嫂子在这府里一年所出,够一寨子上百人十年的嚼用,你们都过得委曲,那这天底下一半的百姓都要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