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快去坐,孝宽公子家的少奶奶,您也快请坐。”客堂里就听胡三姐热络地在喊着。
“咦,刚巧了,还没这么巧过。”吕兰芬笑着朝苏苑娘望去,“我传闻孝兴家的弟妇妇这段光阴来得勤奋,跟你好得很。”
走在路上,吕兰芬忍不住猎奇,多了句嘴,“苑娘,你真不怕内里的人说你不一碗水端平?要不下次我也在客堂等你行了。”
这亲疏清楚,让上门来那些只能在客堂里坐一会儿的各家媳妇内心犯嘀咕,另有上常孝宽家问启事的,逼得常孝宽不得不出面跟人打哈哈,直拿媳妇跟当家媳妇对了性子合得来的话当借口。
分缘好了,面子就好了,自有人会披着这层假皮狐假虎威。
倘使是宿世,苏苑娘看不穿这程度如镜下的风波, 这世她是看破了,也晓得了短长干系, 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她来得勤,没想打了易氏的眼。易氏就苏苑娘嫁进常家那晚趁着热烈跟着女眷们出来过一回就没被请出来过第二回,她原在家里跟家里婆婆和妯娌放过话,说苏苑娘和她好得很,这下出来个吕氏进了飞琰院她却没去过,未免被人藐视。她本有在苏苑娘面前提出要去飞琰院看看,又在苏苑娘那对鬼眼睛下碰了壁,她也有几分急智,山不就我难不成我还不能去就山不成?是以她就等着易氏前脚进门她后脚进,同是一族的亲戚,没有事理前脚吕氏进了,她长命公家里的媳妇儿还不能后脚进,那苏苑娘再蠢,想来身边人也会提示她做全脸面。
天然,相对的,来常家要好处的,谦逊一些的,那就多给一点,趾高气昂来讨取的,那就别怪她过后双倍要回。
苏苑娘见她不走了,侧过甚,悄悄看着她。
她当是没听到吕兰芬说的话,内心倒是恨极了这暴虐的妇,为了奉迎那傻子,竟然把她的脸往地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