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过往的影象还光鲜,可面前的宸妃却与影象中的已是大不一样。
宸妃又欠了欠身,行至长乐左边,与皇后相对而坐。
她说着,颀长指甲捏着少年的下颌抬起,将那副斑斓面庞全无保存的闪现在长乐面前。
“见皇后娘娘和长公主聊得纵情,也不知说的是何逸闻趣事?”宸妃端着笑看向她们二人道。
那浑身的锋芒仿佛收敛了很多,就连身上衣裙的色彩也不再一味只是寻求素净,而是明艳中多了多少沉稳。
那斗笠的帽檐上缀着垂纱,刚好将少年的面庞讳饰住。
两名少年便赶紧叩首施礼,齐声道:“下奴拜见长公主殿下。”
宸妃说完,将一双妙目自皇后身上移开,转而看向长乐。
语毕,长乐与宸妃起家欲一道送皇后到无极宫门口,却被她制止道:“二位且聊,不必相送。”
听闻这非常灵秀的两个孩子为了入宫而被去势,自此沦完工供人取乐的玩物,长乐不由想起当年阿谁操琴的少年,也是如他们这般温馨而又温雅,也是一样的出身不幸。
本来觉得前面另有一场好戏的长乐见她告别甚觉不测,却也只得起家相送:“既如此,长乐也不便多留,这就恭送皇后姐姐。”
长乐顿了好久,唇边浮起一抹讽刺的笑,如有所思喃喃道:“顾大人府上本来还养着舞姬呐……”
与皇后的温婉分歧,宸妃的眉眼皆生得张扬,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不由赞叹的美。
宸妃说着,竟改口以姐妹相称,仿佛似至心为皇后筹算普通。
早听闻长安城的贵族中迩来掀起一股豢养娈童的风潮,只是令长乐不测的是这股风俗竟然已经传到了宫里。
宸妃则噙着笑意,踱至此中一名少年的身边道:“这长安城里固然繁华,可端方也多,到底不比外头热烈,长公主才回,不免感觉孤单,臣妾便将这两个灵巧的伶人奉上,只望闲暇时能替公主殿下解解闷也好。”
说这番话的时候,宸妃决计夸大了“无子”二字,听得皇后的神采更加丢脸。
恰是这个原因,宸妃初入宫时还因貌美颇得圣上宠嬖,曾经诞下了一子,可日子久了,圣上就厌倦了她过分刚烈的性子,厥后又有了张贵妃,更是将她抛到了脑后,后宫里的人又惯会晤风使舵的,一时候风头正盛的宸妃就这么销声匿迹了。
她劝着长乐,很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意味,又觉不敷有压服力,还添了两个例子:“那齐妃和萧妃宫里不都养着,陛下去了,还与他们一同戏耍,就连那顾大人,府上都养着四五个舞姬,长公主如何养不得?”
说完这句,她就抓紧步子,头也不回的分开了,明显是恨不能早些离宸妃远些。
仿佛没有想到她会说得如此直接,宸妃愣了一瞬,可很快又规复至灿若娇花的笑容,对长乐道:“瞧长公主说的,正因为五年前臣妾刚入宫,诸事不熟谙,也不敢到处走动,才冷淡了长公主,现在见着长公主回了长安,天然更要弥补,多靠近靠近。”
怎料宸妃却不依不饶:“皇后娘娘何必粉饰,在这后宫当中,唯有挣得一儿半女才气永保无虞,这个事理那个不知?只是请姐姐容mm一劝,这别人家的孩子终归不及亲生的知心,如果姐姐拼了大半辈子为他争得了繁华繁华,可他将来又听信谗言不信赖姐姐,到时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搭了这些年的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