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没有想到她会说得如此直接,宸妃愣了一瞬,可很快又规复至灿若娇花的笑容,对长乐道:“瞧长公主说的,正因为五年前臣妾刚入宫,诸事不熟谙,也不敢到处走动,才冷淡了长公主,现在见着长公主回了长安,天然更要弥补,多靠近靠近。”
宸妃说完,将一双妙目自皇后身上移开,转而看向长乐。
见宸妃方才对皇后的态度,长乐也不想再同她绕弯子,便干脆开门见山的问她道:“宸妃mm过往可不常与本宫走动,现在急着将皇后支开,不知所为何事?”
见皇后的神采变得有些难堪,长乐赶紧起家与宸妃回礼,并道:“快别站在门口说话,宸妃mm过来坐罢。”
宸妃见她不肯应允,只怕她仍有顾虑,便又对她道:“公主殿下是萧洒之人,怎的在这件事上如此顾虑,现在豢养伶人不管在宫里还是宫外都早已不是奥妙,就和个称手的玩意儿一样,只不把他们当作小我便罢了。”
皇后握着茶盏的指尖泛白,终究忍无可忍,回嘴道:“宸妃曲解了,本宫不过是念在那孩子无辜,不忍看陛下将来因听信奸人调拨错杀亲子而悔怨,才想劝上一劝。”
她劝着长乐,很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意味,又觉不敷有压服力,还添了两个例子:“那齐妃和萧妃宫里不都养着,陛下去了,还与他们一同戏耍,就连那顾大人,府上都养着四五个舞姬,长公主如何养不得?”
目送皇后分开后,长乐与宸妃又重新回到内殿落座。
不必想也晓得,这两个少年必是自小颠末练习和培养,方才有如此品相。
她只觉可惜非常,更是不忍。
“哦?”宸妃却现出微诧的神采,故作惊奇道:“这么说,二位还没聊到正题,想是臣妾来早了。”
听到这一句,皇后正在拂着茶叶的手立即顿住,秀眉下认识的蹙紧,而长乐则模糊嗅到了硝烟的味道。
长乐心下了然,却偏假装听不懂的模样,只是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盏饮茶。
她端端方正的朝长乐行了礼,欠身道:“长公主安康。”
说这番话的时候,宸妃决计夸大了“无子”二字,听得皇后的神采更加丢脸。
怎料宸妃却不依不饶:“皇后娘娘何必粉饰,在这后宫当中,唯有挣得一儿半女才气永保无虞,这个事理那个不知?只是请姐姐容mm一劝,这别人家的孩子终归不及亲生的知心,如果姐姐拼了大半辈子为他争得了繁华繁华,可他将来又听信谗言不信赖姐姐,到时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搭了这些年的运筹帷幄?”
她家里是皇商,所谓富可敌国,向来不乏银钱,唯独因为商贾之人职位不及官宦,故而入宫以后在一众世家蜜斯面前不免心有不平。
她怔怔然看着这两个俊美少年,怀着模糊不详的预感转向宸妃道:“这是……”
宸妃又欠了欠身,行至长乐左边,与皇后相对而坐。
说罢又转向皇后:“皇后娘娘安康。”
那斗笠的帽檐上缀着垂纱,刚好将少年的面庞讳饰住。
她偏又喜好浓丽的妆容,唇红齿白的更添妖娆,再拢一身明艳霓裳,娉娉婷婷的立在那边,仿佛好似一朵娇花。
说完这句,她就抓紧步子,头也不回的分开了,明显是恨不能早些离宸妃远些。
虽说过往的影象还光鲜,可面前的宸妃却与影象中的已是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