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长陵催着看他,他才后知后觉的扶着铁骷髅,渐渐将其从本身的脑仁上翻开。
“不得而知?”
明月舟无法笑了:“他日若再有缘相逢,总不至连名字也叫不出。”
“他是中原越家军的首将,是个连雁人听了都心惊胆战的传怪杰物。”明月舟的眼神难掩尊崇之色,“他名扬天下时我才十岁,记得好几次雁军出征入攻中土,皆是斗志昂扬而去,败兴而归,那些将士无一不惧越长陵,无一不敬越长陵。”
长陵用心致志的盯着兔子看,时不时拿起尝一口,烫了手不慌不忙的吹一吹,这些小行动在明月舟看来极是灵动,“你不像流犯,何故会在墓王堡内呈现?”
长陵浑身一颤。
明月舟骇怪的望着她,半晌没有晃过神来。
“喔?你们既败了数次,如何不恨反敬了?”
明月舟被盯着不安闲了,干脆将耳环摘下,“如果喜好,拿去就是。”
“啊?”
明月舟忙找了些干草替她盖上,他一边烤着野兔一边偷瞄着长陵的睡颜,看着看着,嘴角莫名的牵动起来。
明月舟见她不肯多说,话音一转,倒是闷着声,“你……为甚么要救我?”
两人不敢懒惰,出了鹿鸣山后持续一起奔往东去,待夜色来临时已超出两大高山,到了一个相对安然的域内,才坐下身来歇歇脚。
“没有家。”
长陵用指尖一比,“你一个大男人戴耳环,还不准人笑的?”
明显寒夜露重,浑身倦怠,不知何故心暖若融。
长陵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本就是萍水相逢,流亡路上搭个伙,晓得那么多做甚么?”
长陵故作迷惑的扬扬眉。
“我又不是雁人,”长陵嚼着肉:“不过你这耳环倒是挺都雅的。”
明月舟惊奇的眨眨眼,“那你……家在那边?”
长陵一度感觉跟着个这么痴钝的队友多抵是求生有望了。
但她现在是个女子。
为甚么她也说不上来。
“那人是个男人,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明月舟道:“我没有想到有人会与他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