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话,但说无妨。”白薇笑吟吟的接口,倒遣散了崔绾绾的难堪,方才她便已摈退了屋内服侍的墨菊,此时只要她与崔绾绾二人。
“那,如果他晓得后,便强求邀约呢?”白薇笑着问道,“程公子现在不但每日送礼来,邀约名帖也是每日递来,姐姐我已经连替你婉拒的说辞都想尽了。”
白薇端起一盏茶,悄悄抿了一口,笑道:“好,姐姐也正闷得慌呢。”
邀月楼芳菲阁里,崔绾绾笑嘻嘻闪进白薇屋内,在案几一边面对白薇坐了,两手托腮看白薇噼里啪啦拨完算盘,收了账册,方才开口道:“姐姐,我来寻你说说话。”
“还是算了,我喜好的衣裳就要穿,管别人如何说呢!”崔绾绾笑道,“阿谁程公子,但是名册里的头一份,他惯常捧舞优的,我现在也算是当红,穿他送的衣裳,倒也是时髦的,没甚么要紧。”
“掌柜的接了票据,又暗里遣人悄悄来讲与墨菊,说是让问问,要不要再做两身一样的一道儿送来。我听了,笑的抚掌,便让他们就以程公子的名义送了那两身来。这么一来,姐姐倒省下一笔了。”白薇笑的如同窗外盛开的蔷薇。
“还不是托你的福。”白薇笑道,“平常的账目,只需每月尾细心盘一次就好。自从你出场,收的礼品名帖就多出很多,你又定下这么个端方,姐姐只好多费些心,不但那些礼要入册收好了,还要依着礼品和名帖,给大家回话,总不能获咎了人。”
“姐姐约莫已猜到我本日来要说何事。”崔绾绾面对白薇的笑容,安然道,“那日病中,我是不是说了甚么不该说的话?”
“有劳姐姐了!那些礼品,姐姐也别客气,有甚么喜好的,固然拿了去!”崔绾绾这话语听着爽气,语气却一丝儿也不敢托大,以白薇的见地,甚么好东西没见过,不奇怪那些!
“姐姐,那日遇见的男人,他并不在名册中,听口音,关中话也说的陌生,倒有几分南边调子,想来,是初来长安的,官阶不高,或者就是一介白衣墨客。那女子,看服饰举止,倒像是长安的大师闺秀。”崔绾绾干脆一口气坦白,“只是,那男人的面貌,我竟在梦中见过几次,开初并未留意,直至那日见到,一时骇怪不已,故而失态。及至近前细看,却又发觉与梦中人并不非常分歧,又见那人看我的眼神甚为骇怪,确切是陌生人,才有慌慌道歉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