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明显是个疏朗的人,却偏要装出这么一副贪财薄情样儿来。”白薇笑着用指头点了崔绾绾一下。
说完了闲事,二人便又谈笑起来。
“姐姐......”崔绾绾见氛围很好,又刚刚才揭示了天真天真的笑容,便试着说出她本日来的闲事,但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有些舌头打结,早已想好的说话,此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白薇端起一盏茶,悄悄抿了一口,笑道:“好,姐姐也正闷得慌呢。”
“这还真是......”崔绾绾嘟着嘴,愁闷道,“我很喜好那两个花腔,这如果再穿出去,若偶然中叫他程府的人瞧见了,晓得我穿了他送的衣裳,还不定如何想......”
“随他,送甚么我们就收甚么,只要值钱的,我都喜好。”崔绾绾眨眨眼,“不必明说我喜好甚么。”
“还是算了,我喜好的衣裳就要穿,管别人如何说呢!”崔绾绾笑道,“阿谁程公子,但是名册里的头一份,他惯常捧舞优的,我现在也算是当红,穿他送的衣裳,倒也是时髦的,没甚么要紧。”
白薇忽而想起甚么似的,笑道:“方才说到程公子,另有一事未说呢。程公子送来的衣裳,竟满是从云想霓裳里订做的,此中另有两身是你画的图样,一身照水莲的,一身竹叶青的,本来我也是要先做两身给你,谁知衣裳才做好,将来得及送来时,刚巧被程公子家的仆人瞧见了,便要订这两身,还挑了些别的金饰,说是要送来给你的。”
崔绾绾双手托腮,对白薇笑的那叫一个光辉,人畜有害,花见花开。心下暗乐,嘿嘿,不爱财是假的,从古至今,谁嫌钱多?舍财,那是在极少数特定情势下做出的特定挑选。不过,姐姐这么看得起她,她当然很乐意,何况,她取的也没甚么不义之财。
“姐姐,那日遇见的男人,他并不在名册中,听口音,关中话也说的陌生,倒有几分南边调子,想来,是初来长安的,官阶不高,或者就是一介白衣墨客。那女子,看服饰举止,倒像是长安的大师闺秀。”崔绾绾干脆一口气坦白,“只是,那男人的面貌,我竟在梦中见过几次,开初并未留意,直至那日见到,一时骇怪不已,故而失态。及至近前细看,却又发觉与梦中人并不非常分歧,又见那人看我的眼神甚为骇怪,确切是陌生人,才有慌慌道歉拜别。”
“那,如果他晓得后,便强求邀约呢?”白薇笑着问道,“程公子现在不但每日送礼来,邀约名帖也是每日递来,姐姐我已经连替你婉拒的说辞都想尽了。”
崔绾绾点点头,又谢了白薇的体贴之意。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白薇体贴她赛过狐疑她,纵使对她的出身心存疑虑,也想不到将来人这上面去,只要不将她当作变态妖女就好。
白薇仍然笑的云淡风轻,只柔声道:“好mm,姐姐晓得了。你病这一场,也受了苦,好好歇几日。这些事,先不费心了,依你所言,那男人只是初到长安,料也翻不出甚么浪花儿来,何况你也并未如何冲撞他,不至于如此吝啬的。至于你说梦中不吉利,那也不过是梦罢了,不必过分惶恐,细心身子骨要紧。”
“掌柜的接了票据,又暗里遣人悄悄来讲与墨菊,说是让问问,要不要再做两身一样的一道儿送来。我听了,笑的抚掌,便让他们就以程公子的名义送了那两身来。这么一来,姐姐倒省下一笔了。”白薇笑的如同窗外盛开的蔷薇。